司時翰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沈佳依的臉上笑意收斂了一半。
沈佳依也沒想著司時翰能回答她什麼,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所以,司家收購的那一家上市公司,其實是許家。”
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從今天一早開始,從那家公司出事開始,風平浪靜的假象就已經被打破了。
司時翰狹長的眸子閃爍了幾下,“其實有的時候,我更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是啊,要是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就不會胡思亂想,也就不會這麼累了吧?
“司家和許家......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
如沈佳依所料,那家上市公司被司家收購的事,不過是戰爭的開端罷了。
當天夜裏一點多的時候,許家就對司家發出了攻擊。
司家本來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打算和許家好好的來一場硬仗,沒想到才不過幾個小時,許家就聯合唐氏集團,還有多家國企,對司家所有的生意進行圍追堵·截,甚至比司家收購許家那一家小型的上市公司一般,來勢更加洶湧。
短短幾個小時,司家的股價跌停至了冰點,合作商也紛紛撤資,眼看著幾家大的公司就要宣布破產。
許慕凡的報複來的太快太猛烈,司時翰根本沒有料想到,司家的大型公司麵臨破產,小型的企業紛紛被無名人低價收購,甚至比當初司家收購許家的那家公司的價錢還要低出好幾倍,不僅驚動了司家的老爺子,甚至連司家多年不出的老古董們也被驚動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家會議室裏,司家的老古董們一個個的堵在司時翰身邊,紛紛叫·囂著要司時翰給他們個解釋。
過慣了安逸生活的他們,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連吃飯都成了難事,家人出門要麼無緣無故的失蹤,要麼就是飛來橫禍,家中失盜,上報也被以各種理由拖延,要知道他們雖然沒有實權,可是實打實的站在高位的人們,以往的時候誰見到他們不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老先生,現在竟然恨不得人人喊打,這樣的生活他們哪裏能接受?
“這一切不過都是許慕凡弄出來的鬼把戲,各位老先生請放心,我們家住已經想出了應對辦法,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維持太久......”
司彥見司時翰不說話,連忙張開胳膊攔住了這些人,替司時翰作出解釋。
司時翰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不停的在額間捏著,無論是黑黑的眼袋還是通紅的眸子,哪一點都證明,司時翰這幾個小時過的並不好。
“什麼叫不會維持太久,這樣的日子就算是一天也過不下去啊?”
其中一位老古董鬧的最厲害,其實也不怪他,本來仗著司家老先生這一高位,原本八十多歲的人,硬是弄了好幾個小老婆,這些小老婆當然不是看中的他這個人,現在出了事,這些小老婆巴不得以此為借口離開他,原本想齊人之福的他一下子跌回到了幾十年代老光棍的時期,誰能受得了?
“司時翰,你作為家主,不說帶著司家怎麼走向光榮富強,現在竟然還走了下坡路,若不是當初你對大家拍著胸·脯子作保證,我們也不可能聯合起來逼著司老爺子下位給你空地方啊,現在看來,這年輕一代的人啊,果真是靠不住。”
“是啊是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是請司老爺子回來主持大局吧?”
......
當初接任家主之位的時候,其實無論是許老爺子還是司老爺子都是不願意退出舞台的,奈何沈老爺子一心想要退位,又拿出當年老祖宗的遺訓來說教,他們就算是不願意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再後來便有了司時翰和許慕凡聯合這些世家的老古董們來逼位,司老爺子和許老爺子才不得不同時退了下來。
當然,這些事情是私底下達成的協議,無論是司老爺子還是許老爺子都是不知道的,要不然單憑許鶴的性子,也不可能讓許家的那些老古董們安逸那麼多年。
“大家安靜一下,大家請靜一靜,聽我說......”
司彥見自己說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成效,一邊著急的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大聲的喊著,可惜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微弱了,剛剛喊出來的聲音便被淹沒了。
司時翰揉著眉心的手頓了頓,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眯起,而後猛的掏出了手槍,對著天花板砰的放了一槍。
這一槍過後,會議室裏立刻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誰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直接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