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依看著司時翰,喉嚨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直到後背抵在桌子的邊緣,沈佳依才被迫停下了腳步。
司時翰目光始終沒離開沈佳依,他看著沈佳依,眼中是沈佳依看不懂的複雜和柔情,而那抹柔情最是讓沈佳依難捱。
“你不是說累了麼?既然累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這麼晚了,還要拿衣服去哪裏?”
司時翰腳步停在距離沈佳依一步遠的地方,抬手在沈佳依滿是冷汗的額頭擦了一下,而後將帶著汗漬的指尖靠近幹澀的唇瓣,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勾的更是邪肆。
“司時翰,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不不不,依依,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是你想做什麼?”
司時翰搖頭,眼神定定的看著沈佳依,說話的時候明明是極盡溫柔的語氣,一字一句的控訴卻是壓抑著滔天的怒火,“時至今日,依依,難道你還是想要騙我嗎?難道我司時翰在你眼中,就是傻的那麼好騙嗎?”
沈佳依眸光閃躲了幾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司時翰冷笑,而後將手掌心已經揉的不成樣子的一塊黑色的碎布片狠狠的砸在了沈佳依的臉上,說是砸,其實也不過是一片碎布片,根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可是當沈佳依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猛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羽絨服,臉色煞然蒼白。
之前她就發現了這件羽絨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被刮壞了一小塊,隻不過沒往心裏去,一時之間又在衣櫥裏沒有發現其它的合身的衣服,所以並沒有多想,仍舊將這件衣服穿在身上,想著反正以後回到許家,這件衣服多半也是廢了的。隻是沒想到壞了的那塊碎布片竟然出現在了司時翰的手中。
也是,那天她穿著這件衣服去過的地方是有限的,她怎麼就沒想到是在司時翰那裏刮壞的呢?
現在看司時翰的這個樣子,多半是已經發現了她去過密室了。
沈佳依麵色雖然慘白,但慶幸自己足夠冷靜,沒有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
唐笑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許慕凡已經派人將牛皮紙的事情處理好了,到最後輾轉了一圈,牛皮紙其實還是留在了司家,留在了司時翰的手中,所以司時翰就算抓到了她曾經去過密室,也隻是懷疑,手中也不可能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這麼一想,沈佳依就更加鎮定了。
也是在這一刻,沈佳依突然明白,為什麼明明許慕凡那麼需要那份牛皮紙,到最後竟然還費盡心機的將牛皮紙又送回來了,原來,他還是為了她。
如果牛皮紙不見了,當天去過書房的人隻有她一個,司時翰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她,到那時,怕是她也不可能在司家待的這麼安逸了。
沈佳依剛要張開口想解釋,可惜的是司時翰根本就不給她機會,雙眸赤紅的猶如負傷的巨獸,理智也被滿腔的怒意摧毀,他抬手直接掐住了沈佳依的脖子,絲毫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
“依依,我給過你機會的,真的,不止一次的給過你機會,可是為什麼你不好好的把握,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傷害我?”
沈佳依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她哪裏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罷了。
沈佳依拿走的那份商業機密的資料,不過是他故意放在書桌上讓她發現的,他隻是想看看沈佳依到底會怎麼做,沒想到最後還是他輸了。
許慕凡絕地反擊第一步,首當其中選擇的那幾家公司出事的時候,那一刻,司時翰幾乎聽到了自己的鏡子心被摔碎的聲音,還有一同被沈佳依踐踏在腳下的尊嚴。
司時翰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嘶吼著,咆哮著,捏著沈佳依脖子的手也越發的用力,這一刻,他真恨不得掐死她,然後再自殺,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許慕凡如願的。
“沈佳依,到最後,你還是選擇了他!”
“告訴我,我做了這麼多,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的內心中對我可有一點點的感情,一點點的愛,哪怕是憐憫的?”
“沈佳依,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恩?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沈佳依被掐的小臉通紅,幾乎無法呼吸,小腹又開始僵硬,整個如同罩在肚子上的一塊硬石頭,又急又痛,沈佳依雙手不停的掙紮,口中嗚咽出聲。
“許家和司家徹底的宣戰,司家現在終於要完了,所以你就打算離開我了,是不是?你剛才如此的迫不及待,是想去找許慕凡是不是?沈佳依,你真心狠,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如此心狠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被你騙了!”
“其實你來司家,並不是因為我的逼迫,也不是因為當初你求我放過許慕凡,而是你早就計劃好的是不是?你來司家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報仇是不是?就算當初我沒有想盡辦法將你接到司家,你到最後也會自己想辦法進來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