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貫穿過馬路的時候,剛好路邊一輛白色的商務車疾馳而過。
伴隨著一陣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的刺耳聲音,女人倒在路口。
從車上下來的人一臉詫異的打量她,逃難般狼狽的身影,血與泥土弄得滿身都是,臉上布滿血跡淚痕,但依稀能分辨出一張清麗的臉。
他的神色越來越怪異,不確定出聲道,“白盛夏?”
白盛夏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逆著光線隻能看出男人高挑的輪廓,那聲音有幾分耳熟,隻是短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隨後,她兩眼一黑,徹底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來,白盛夏睜開雙眼望著四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幹淨簡潔的臥室一覽無遺,而她此刻正躺在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上。
“醒了?”
溫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仿佛生怕驚嚇到她一樣。
白盛夏愣了一會兒,猛的驚醒過來,警惕十足的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一個穿著羊毛衫的男人站在落地窗邊,線條柔和的五官,幹淨素雅的氣質,發梢染上幾縷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不由自主的讓人放鬆了下來。
“你……你是?”她看他覺得有些眼熟,隻是不太確定。
男人眸中溫和的光芒瞬間暗淡了許多,“不記得我了?黎凡,我們大學時候認識的。”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我就說怎麼有點眼熟……”
黎凡是她大學時的學長,校園裏的風雲人物,小迷妹不計其數……不過後來聽說是去了國外留學,在外事業有成,所以就沒再怎麼聽過他的消息。
“不記得也正常,畢竟,不管別人再優秀,你眼裏也一直隻看得到一個左銘深。”他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左銘深……
這三個字瞬間將她拉回了現實,如同利刃直戳心口,所有不好的回憶紛紛湧現在腦海裏。
見她一臉神傷的表情,黎凡想起昨天跟她相遇的一幕,隱隱猜到了什麼,轉移話題道,“我也是剛剛才回國不久,正巧遇上你,這就是有緣吧,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
“不用了,我還有事……謝謝你帶我回來,下次再找機會請你吃飯。”她費力的撐起身體想要起身,腳剛踩上地板,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傷口和血泡的雙腳,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致。
她在左家待了那麼多年,如今真要離開了,偌大的世界,忽然讓她有一種無所適從的無助感,好像沒有地方再容得下自己一樣。
黎凡趕緊過去扶住了她,“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了,腳上的傷幫你上過藥了,不過也得休息幾天才會好起來……”
白盛夏對他再三感謝,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答應讓他送自己離開。不然光靠她自己這雙腿,大概一輩子都走不到左家了。
昨夜逃出來的舉動,是她太過衝動了,當時心灰意冷,隻想著再也不要見到那個家的任何一個人。
可既然要離婚,有些東西她必須帶走。
“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學長,謝……”
“謝就不必了,這句話你從早上醒來都跟我說了無數次了。”他微微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中,“以後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