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秋掙紮了兩下,眼神忽然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唇角的冷笑一閃而過,隨後臉上滿身楚楚可憐的淚光,“盛夏!你放開我……我知道你恨我回來之後會奪走你的一切,可我跟銘深是真心相愛的,五年前的事我不怪你了,求求你成全我們,隻要能跟銘深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白盛夏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憤怒的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說五年前……”
“白盛夏!你這個瘋女人!趕緊把雲秋放開!”震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男人高大的身影大步跨到兩個女人身邊,抓住白盛夏的領口將她遠遠的甩開!
白盛夏滾落在地上,抬頭睜眼去看,左銘深正小心翼翼扶起白雲秋,他的眼神中滿身心疼與自責。
一瞬間,她明白了剛才白雲秋的那些話,原來是說給他聽的……
極其諷刺的一幕讓她想笑卻笑不出來,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上前一步,“左銘深……”
他冰冷刺骨的目光掃向她,“你別過來!白盛夏,想不到你心腸可以歹毒到這種地步,五年前你已經差一點害死雲秋一次了!她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你又要對她痛下殺手?她可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如同五年前一樣,他隻相信他自己的所聞所見,不由分說的把一切罪名都扣到她一個人的頭上。
隻是五年前,她對他愛得深沉不可自拔,她妄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洗清在他心目中的誤解,所以義無反顧踏入這場婚姻。
經曆了這麼多年,這麼多事,這一刻,她終於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與期待。
她甚至都不想再為自己辯解,微紅的雙眼略帶諷刺,“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保護好你的雲秋,別讓她單獨出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她木然的移開目光,帶著自己那可憐到所剩無幾的自尊心離開了房間。
挺直的背脊,似是在苦苦支撐自己最後的驕傲。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逐漸遠去的背影上,原本滿腔的怒火不知為何平息下來,隻剩心底某處在抽搐著,隱隱作痛。
……
離開左家之後,白盛夏順著林蔭小道向前,夜色濃鬱,月光穿過樹葉的間隙,斑駁的留下一地銀霜。
她的步伐有些踉蹌,仿佛隨時會一頭栽倒般。
以至於她一直沒有發現,身後一輛白色商務車從她出門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後,隨著她的步伐走走停停。
在她的身影支撐不住即將倒下的時候,車上的人終於按耐不住,飛快的下車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橫抱起來。
“……學長?你怎麼在這裏?”她錯愕的看著男人的麵孔。
黎凡將她放到副駕駛坐好,麵色平靜道,“看見你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我怎麼可能安心離開?”
“所以……你該不會在大門口從中午一直守到現在?”
“沒有。”他微微一笑,“我擔心被人看到影響不好,所以躲得比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