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秦長越忽然笑了一聲,“世子說笑了,不過是跑個馬而已,樓蘭數百裏,難道不足以讓世子跑上一跑?”
百裏封嶽這才也跟著笑了一聲。
“叫將軍笑話了,不過樓蘭的皇城的確是小,不比楚國奢華,就算是想要練練馬,都要去城外。”
秦長越也隻笑了笑。
“在樓蘭之時,就曾聽聞將軍大名,見了才驚訝,原來將軍竟如此年輕。”
“世子也是少年英雄,尚未而立年紀,就已經能代表樓蘭出使,聽說樓蘭皇上看重世子,比之幾個皇子更甚。”
樓蘭皇族這一代沒出什麼厲害的人物,父親是王爺的百裏封嶽,的確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要不然,也不能讓他帶著樓蘭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百裏琉璃一道來楚國。
“將軍謬讚了,不過此行,能見到將軍,便已經算是不虛了。”
秦長越素來不擅長這些彼此恭維的話,也就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和百裏封嶽一道互相吹捧。
“本想和將軍比賽一下馬術,但是看起來將軍今日並不方便,”百裏封嶽笑了笑,“這裏是個好地方,這幾天我應該會經常過來,如果將軍願意的話,可以找個時間,我與將軍,一道酣暢淋漓地跑一跑。”
“自然是好,隻不過近來我怕是要經常帶著幼弟來學騎馬,恐怕沒有時間,以後有機會,一定和世子好好比賽一下。”
在秦長越看來,騎馬應當是一種服務於戰場的技術,而不是皇親貴眷拿來玩笑的項目,對於比賽這種東西,她向來沒有什麼興趣。
隻不過到底不好直接拒絕百裏封嶽,但是秦長越的意思,他也應當是懂了。
百裏封嶽倒也不尷尬,隻與秦長越笑了笑,便又繼續策馬往前去了。
“哥哥,你不喜歡他嗎?”
秦長安喜歡秦長越,自然也能看得出秦長越的各種心思。
秦長越不喜歡一個人的小動作,秦長安一眼就看得出來。
秦長越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算不上討厭,”秦長越望著百裏封嶽的背影,輕聲道,“以後你就會懂了,對人的態度,是不能輕易用喜歡和討厭來衡量的。”
秦長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百裏封嶽此人,氣質十分幹淨,卻極其喜歡穿一身紅衣,看起來格外張揚。
這衣服與他的氣質格外不配,但是卻莫名叫人挪不開眼睛。
先前在皇宮匆匆一見,百裏琉璃搶去了大半的風頭,無人注意到她旁邊的百裏封嶽。
但是仔細想想便知道,年紀輕輕風頭就蓋過了樓蘭的幾位皇子,這樣的百裏封嶽,怎麼可能是一個幹淨無害的簡單人物?
隻是不知道,百裏封嶽今生來了楚國,對自己來說,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前世百裏封嶽根本就沒有來過,她和百裏封嶽的接觸也是少的可憐,還真是摸不清,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百裏封嶽,而是楚天闊。
楚天闊前世的時候,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雖然他母妃的位分不高,連帶著他也不怎麼受寵,但是楚承昌一共隻有三個兒子,二兒子楚天晉養在行宮,完全不受楚承昌的喜歡,所以對比起來,楚天闊也就不顯得那麼可憐。
更何況,後來楚天盛死在外頭,楚承昌的身邊,就隻剩下了楚天闊一個兒子。
再不寵愛,也不得不寵愛。
況且楚天闊待人接物一向溫和,叫人挑不出錯處來,在朝堂上的人緣也很是不錯。
前世自己與他交心,在戰場上為他拚了命的廝殺,窮盡整個秦家的力量,終於將他送上了皇位。
可是這一世,秦長越卻沒有那麼傻了。
她不但沒有幫助楚天闊,反而是處處給他使絆子,這就導致楚天闊的日子,比前世難了不是一星半點。
比如說,前世他的母妃再不濟,最起碼也是個嬪,到了今生,卻隻剩下一個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