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楚天盛一行人就站在了楚承昌的麵前。
齊青維非要查個清楚,說要麼給自己的女兒一個交待,要麼還楚天盛一個清白。
齊雅萱哭個不停,楚承昌有點頭疼,便叫齊青維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雅萱的名聲,楚承昌也是清楚的,所以聽完齊青維的話以後,其實楚承昌也是有點相信的。
但是畢竟被控訴的,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兒子,楚承昌還是沉聲道:“太子,你怎麼說?”
他還是要給楚天盛有一個辯解的機會的。
但楚天盛卻明顯沒有領楚承昌這個情。
從前楚承昌,可是不會叫他太子的,而且也是會無條件信任他的。
看來他的猜測的確沒有錯,楚承昌最近,的確是對他有點不滿。
一開始沒有的東西,後來擁有了,便會感恩戴德。
而多年來習慣了擁有的東西,忽然減少了分量,就會在心中怨恨。
此刻,楚天盛就怨恨起了楚承昌。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楚承昌這樣對待,果然君王都是沒有心,喜怒無常的嗎?
“兒臣沒有做過。別是她自己不知道和誰做了不知廉恥的事情,倒要賴到兒臣的頭上來。”
楚天盛還是這句話,且滿滿都是鄙夷。
他確信,自己這次就是被算計了。
“既然如此,”齊雅萱忽然紅著眼睛抬起頭來,嗓子都哭得沙啞了,“那麼臣女就隻好一死以證清白了!”
齊雅萱說著,就朝旁邊的柱子衝了過去!
這一次,齊青維沒有來得及攔住她。
好在旁邊的九樂公公眼疾手快,趕緊擋了一下。
但饒是如此,齊雅萱還是狠狠撞在了柱子上,倒還把九樂公公撞得一個趔趄。
“砰”的一聲,楚承昌聽著都覺得疼。
“萱兒!”
齊青維趕緊衝了過去。
齊雅萱倒真是沒有藏私,連楚天盛都沒有想到,為了栽贓自己,她居然能對她自己這樣心狠。
額頭上汩汩往外流著血,齊雅萱這下,肯定是要留疤了。
對一個年輕的姑娘來說,沒有什麼比肌膚和容貌更重要了。
尤其是齊雅萱這種把嫁人當成自己終身事業的姑娘。
“你在胡說什麼!”楚承昌瞪圓了眼睛,“一個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
“難道兒臣的清白便不重要了嗎!”
楚天盛越想越氣,從前楚承昌哪裏這樣嗬斥過自己?
他一時間失了心智,竟然當場就和楚承昌頂撞了起來。
“清白?”
楚承昌冷笑了一聲。
如果說一開始,楚承昌還有幾分相信楚天盛的話,那麼現在,楚承昌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他乃是一國之君,是整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人物,楚天盛怎麼敢這樣和他說話!
從前楚承昌喜歡楚天盛,所以不管楚天盛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好。
但是現在,楚承昌已經對楚天盛有所不滿了,所以隻要楚天盛做一點什麼,楚承昌就會放大自己的不滿,處處看楚天盛不順眼。
“丫鬟,說就是你打暈了她,帶走了齊小姐,酒樓的小廝,說看見你帶著齊小姐離開,你現在還和朕說什麼清白?”
楚天盛梗起了脖子,“兒臣說了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全部都是這些人誣陷兒臣的,既然父皇已經信了這些人的話,何必還要再來問兒臣!”
“你這是什麼混賬話!”
楚承昌抓起手邊的杯子,就朝楚天盛扔了過去。
熱茶潑了楚天盛一身,杯子也跌跌撞撞碎在了他的腳邊。
楚天盛白了臉。
二十年來,楚承昌還從來都沒有對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或者說,楚承昌還從來沒有對他發過火。
“跪下!”
楚承昌厲聲喝道。
楚天盛本來還想說句什麼,可是見楚承昌這樣,膝蓋一彎,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