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兒?”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他從來不提他父母,隻提他師父。
“不算是吧,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跑了,然後爸爸就天天喝酒打我,我十幾歲就自己從家跑出來了,然後我四處乞討,後來就遇見我師父,之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你爸爸為什麼喝完酒就打你啊,你現在也長大了,他打你也不怕了啊,你沒有回去看看他啊,你媽媽呢,你能找到她嗎?”
他搖搖頭:“至於他打我的原因,就不要再說了,我實在是不想去提,我之前試過去找我爸爸,但是,他已經去世了,酒精中毒,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覺得我很可憐,隻是想告訴你,你至少要比我強,雖然你的父母可能不愛你,但至少還有對父母,不像我,師父走了,我就真的隻有自己了。”
我看著他:“你還有朋友的啊,其實有對不愛自己的父母也沒用,但是我的確是比你幸福的,因為我現在還有一個姥爺,他是真的疼我的,也是現在,我最重要的親人。”
程白澤點點頭,看著我:“好了,咱們說說正題吧,你說你要回家,但是你家人都覺得你們家廠子著火跟你有關,之前來找你回去你也沒回,那你現在回去有意義嗎,不但沒意義,也許還會落下話柄,說些難聽的,例如你在這裏混不下去了之類的,你確定你要去承受這些嗎?”
我垂下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少不聽姥姥的話。”
“可你姥姥已經去世了,現在你姥爺在,你姥爺對你在這兒是什麼想法啊,他也希望你回去嗎?”
我搖了兩下頭:“我姥爺不希望。”
“這不就得了嗎,你得聽活著的人的話,你要是回去了,你姥爺看見你爸媽對你不好,還得跟著上火,倒不如你在這好生的待著了,好了,回家,你今晚早點睡,不要想別的,你要是說走就走了,那我可真就生氣了。”程白澤說著說著就一臉委屈的樣子:“我就這麼一個朋友都留不住,幫著忙前忙後居然說走就要走了。”
我牽了牽嘴角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好了,我還沒想好呢,你這副樣子給誰看啊,就算是我回家,我們也不是再也不聯係了,真是,開車吧,禁止急刹啊。”
……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停下,我轉過臉看了程白澤一眼:“謝謝你了。”
程白澤笑笑:“客氣不是,記得我欠你一頓飯,想去哪吃給我來個電話,我請你。”
“放心,這頓飯我肯定得好好想想去哪吃,先且不說曬天針的事兒,就是在文曉妮家的那個小區就給你拉了多少業務啊。”我笑著說著,伸手就要推車門。
“哎,等一下。”他說著,從兜裏拿出那個裝著曬天針的小盒,往我麵前一遞:“喏,送你了,帶著它會省不少的事情,還可以辟邪。”
我有些驚訝,看著他:“這不好吧,這是你好不容易曬出來的,不但得單日,還得是晴好的天兒,我這……”
“拿著。”他把曬天針的盒子放到我手裏:“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金剛杵,但是那個現在還不能送你,因為我師父有交代,那個是他的寶貝,但是這個是我自己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帶著它,我們這一行當,天天跟髒東西打交道,保不齊就會得罪到惡的或者是比自己道行要高的,你收好了,也許關鍵時刻還能救你一命。”
“謝謝。”我握了握手裏的盒子,看著他:“謝謝你啊程酒窩。”
他伸手隨意的揉了一下我頭上的短發:“行了,早點回去休息,咱們電話聯係。”
“嗯。”我點點頭,推開車門下車,轉身衝著他擺擺手,見他的車子調頭開遠,抬腳往小區走了幾步後低下頭看著手裏的裝著曬天針的盒子,輕輕的抿了抿嘴,腦子裏卻忽然蹦出了一個想法,也許卓景要是隨身帶著這個東西會更好吧……
“去哪了?”
身旁忽然傳來一記冷的男生,激的我渾身一涼,轉過臉,看見了路燈下卓景如寒霜一般的臉,喉嚨抽動了一下,我渾身都不自在的張了張嘴:“你怎麼在這兒……”
“我問你去哪兒了?!”
那架勢就像要吃了我。
我站在原地,忽然連動都不敢動,活像一個沒寫家庭作業的學生在倉皇的向老師解釋原因:“我,我去我朋友那了啊,她有點事兒,那個,大丫沒告訴你嗎,你怎麼在這兒等我啊,等了我多久了,怎麼不給我來電話啊。”
“給你去電話你就能早點回來嗎。”他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走到我的身前,猛地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這是什麼?送你的禮物?能告訴我聊什麼那麼開心還在那裏卿卿我我!”
我手裏還握著那個曬天針的盒子,手腕被捏的生疼:“鬆手,你弄疼我了!誰卿卿我我了!我不是跟你解釋了嗎!我是有事!”
“什麼事!需要你辦到淩晨兩點!!!”
“我……”氣勢瞬間就短了,淩晨兩點了啊,回來的時候明明沒那麼晚的啊,停車聊得也太久了,看著卓景氣勢洶洶的模樣,我張了張嘴,一張臉都垮了下來,小心翼翼道:“那個,卓景,我對天發誓,我是真有事,我有個女性朋友朋友,你不是知道嗎,弄那個五鬼……嗯!”
腰一緊,身體控製不住的前傾,手腕還被他捏緊緊的手裏,一張嘴已經被結實的堵住了。
我被嚇得不輕,瞪著眼睛看著他忽然湊近的臉,頭本能的向後躲閃:“卓景!你幹什……唔。”
身體一轉,他攬著我腰的手直接轉了個方向,生頂著我後退了幾步,直到我背靠在後麵的路燈杆子上,頭無處躲,想伸著一隻手去推開他,隨即,唯一自由的手也被他攥住別在路燈杆子後,我像個五花大綁被生擒的囚犯,就被人這麼抵靠在路燈柱下予取予求。
呼吸有點苦難,鼻腔吸進來的氣息有些清冷,但是嘴裏卻又一絲絲滑膩的淡淡的甜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鬆手了我都不知道,身體很熱,舌尖由躲閃到笨拙的回應,等到他喘著粗氣鬆開口的時候,我才發現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