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仰臉看他的這個角度感覺特別的不爽,直接爬起來後退了一步,看著他下巴微抬:“我哪個都不選,我要回去,你聽清楚了嗎,我要回去!!”
卓景表情微寒的看向肖天:“你先出去。”
“好。”肖天應了一聲,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抬腳走了出去。
直到一記關門聲傳來,卓景的看著我的腳步隨即逼近,我本能的抬腳往後移:“你站著別動,有話說話!!”
卓景冷著臉看我,眼裏帶著幾分不屑,幾個大步從我的身旁穿過去,隨即坐到了我身後不遠處的皮沙發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嗎?
說實話,我心裏還是空了一下的,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多想,有些自作多情,總覺得自己在卓景的心裏也像他在我的心裏這麼重要似得,所以,被人這麼撅也是自找的。
“老實說,我對你的死活不感興趣,隻是看著小叔小嬸的麵子才不想看著你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作下去,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放心,我派人去李叔叔那的時候不會多說你一句不是,這麵子,我會給你做足了的,你不需要感激我,隻是要你記住,這個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空有一腔熱血就能做到的,尤其是,陰陽師。”
身後傳來卓景冷淡的並且毫無波瀾的聲音,我咽了一口唾沫,轉過身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在漫不經心擺弄著一個酒杯的他,這態度,這語氣,說白了不就是意思我沒有真本事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嗎。
張了張嘴:“你別忘了,你的歡樂世界還找過我去破氣煞。”
“但是你破了嗎?”他輕飄飄的又扔出一句,“我記得你說你破不了吧。”
“我……”
我看那樣子真是牙根都癢:“我沒說我破不了,而是我要破的時候你不需要了!我是有真本事的,否則,我也不會來到李先生這裏!!”
“不就是南先生張嘴你才有機會來的嗎?”
他繼續淡淡的張嘴,手裏的動作一停,抬眼看我:“你告訴我,你除了自我炒作有什麼真本事嗎。”
嗬嗬,行啊,這牙口真是越磨越鋒利了,合著他一直以為網上那些照片新聞是我自己弄出來的啊,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吵,吵是沒用的,吵隻會讓我們都不冷靜,清了一下喉嚨:“首先,我沒有自我炒作過,我有沒有真本事這個不是我自己說的,而是別人都看到的,小姑父小姑都親眼見證過,我想你要是不聾不瞎自己也能看見聽見,還有,我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新聞在網上搞得到處都是,卓景,我不想跟你這麼針鋒相對,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不行,那你大可以讓我去試試,我行不行也不是你說的算的,現在,你也不是我的雇主!”
卓景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看著我卻忽然詭異的笑了:“你還真是不怕死。”
我往前走了兩步:“首先,我不覺得我會死,其次,你說對了,我還真就不怕!我馬嬌龍從做陰陽師的那天開始,就沒有怕過任何下麵的東西!”
卓景直看著我,不應聲,隻是那雙眼睛的眸光太過深邃,複雜的讓我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甚至喜怒,幕地,他忽然起身,“我覺得我們不適合聊天,說吧,是今天走,還是後天走,我吩咐人給你訂機票。”
我睜大眼,合著我這是白說了啊!
“我不走!!”我繃不住了,兩步奔到他身前,半抬著臉看著他:“你有沒有學過尊重別人,先且不說咱們現在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就算是從小姑父那論,你也沒資格插手我的事你知道嗎!!”
“我沒資格……”
卓景忽然咬牙,眼裏寒光乍現:“你再說一遍。”
我心裏一慌,腦子裏隨即報警提示危險,後閃了幾步,卻又不甘的回道:“你憑什麼管我!!”
卓景卻兀的冷笑了一聲,唇齒輕啟:“我管你了嗎,若不是念著小嬸的情分,你以為我會管你的死活嗎。”
OK,這就是卓氏風格,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點頭:“感激不盡,我感激不盡行嗎,我謝謝你,算我求你了行嗎,我馬嬌龍就算是死在這塊兒了也跟你沒一分錢的關係,而你現在的舉動,是讓人誤會的你知道嗎!”
“誤會,誤會我什麼了,誤會我還對你有感覺?”
卓景看著我,嘴角牽起的一絲笑滿是邪妄:“你當真高看你自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口的刺痛感卻微微的開始彌漫,‘嗬嗬’的笑了兩聲,心一狠,我抬眼看著他:“卓景,你有沒有感覺那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我高沒高看自己,那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我不管你在別的領域是如何優秀,但是在我這兒,你任性幼稚並且自以為是,你說過再見麵隻會把我當成陌生人的,這一年多來,我並沒有故意的出現你麵前吧,我就連坐飛機為了避開你都降艙了!但是你卻把我弄到這兒來了,你以為你是誰!你能解釋你這個舉動嗎!別說什麼小姑父!你就是在犯賤你知道嗎!!!!”
空氣忽然死一般的安靜,隻剩下我喊完後大口喘著粗氣的聲音,卓景幽深的眼裏漸漸累積起令人窒息的寒氣:“我在犯賤?”
說不害怕是假的,這個環境,我就是喊破喉嚨外麵都夠嗆有人能夠聽見,況且論起戰鬥力來我壓根兒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兒弦不對就說出那樣的話了,但是我真的受夠了,與其一直這樣糾纏,倒不如給我個痛快的結果,反正,惡人一直都是我當的,我無所謂了。
心裏想著,我脖子卻梗的繃直,不管內心是不是如紙糊得那般脆弱,但是在外麵,我不想讓卓景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幕地,就在我以為卓景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居然幾步奔了過來,我心裏一驚,被他緊逼著連連後退,直到抵上房門,他的手忽然往我臉側的門後一搪,力道大的拍的門發出‘砰’的一記悶響,鼻子也在同一時間嗅出一股冰涼的寒氣,我心裏一緊,本能的伸手去推他:“卓景……”
他的眼睛通紅,好似恨不得要將我千刀萬剮,伴隨著牙齒咬出的‘咯咯’響聲,掀了掀自己的唇:“你告訴我,我現在是不是也在犯賤。”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裏卻好似忽然被誰用尖刀惡狠狠剜了一下,擰攪的幾乎想要窒息,咬著牙,我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跟表情,挺了挺脖子,吐出了一個字:“是。”
他眼睛紅的刺目,滿滿的寫著要將我生吞活剝,除了呼之欲出的憤怒,更有一種我分辨不清的東西,猛地,他忽然就抬起了手,我想他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下肯定是想要把我掐死,高傲如他,不管他是不是還對我有那麼一絲感情,我想他都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用‘賤’這個字去形容他,本能的閉上眼,沒有掙紮,這一幕,是應當能預料的了的,他一直就是這樣的性子,我既然敢出言得罪,那惹毛他的後果自然也會一並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