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哪說的,要不能是自己家人麼。”劉局長說著,迫不及待的就打開了箱子,我這眼睛當時就被晃了一下,居然都是金條!
“禮重了,世侄啊,禮重了啊。”
我在心裏哼了一聲,真他媽貪,還禮重了,你剛才說話的那意思不就是讓人給你上炮麼!
程白澤擺擺手,從兜裏掏出一張類似於收據的東西遞過去:“劉局長,前段時間小侄聽說四姨奶奶喜歡上了一個項鏈,劉局長身負公職多有不便,所以小侄就去把項鏈買下來了,存在那裏,劉局長何時想取出來送給四姨奶奶討個歡喜都可以。”
“哎呦!世侄啊,有心啊,你這個絕對是有心啊,我家那個小祖宗啊這段時間磨得我這個緊,你知道,我還得忌諱點我家那個母老虎,我是一點都不敢藏私房錢啊,哎呦呦,你這回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啊。”
程白澤嘴角含笑:“劉局長風流瀟灑,乃是男人中的典範。”
劉局長眼睛被誇的都放光了:“哎呦,世侄,這個女人嘛,就得哄著,沒有哄不好的,她們樂嗬了,才能伺候好咱們不是。”說著,劉局長帶著那麼幾分擠眉弄眼的看著程白澤:“就是那個白家的白景麒,那丫頭脾氣多硬,現在不也是得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任你百布啊。”
程白澤垂下眼,一副謙虛謹慎的樣子:“小侄跟劉局長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哎!世侄啊,別的不敢說,就你對百家大小姐的那份心我是看的清楚了,你也算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你找人通知我,我還夠嗆能逮到那小子呢……”
什麼!?
我瞬間起身,看向麵不改色的程白澤,他找人通知這個劉局長抓的卓景嗎!?
“別說,那小子的骨頭還不是一般的硬,聽說他老子在西北軍裏也是個管事兒的,硬骨頭,要是再晚槍斃兩天,那人興許就被咱們這邊兒管轄的軍隊要走了,我管他爹是什麼軍的,這天下本就四分五裂,反正以後打仗也是他們的事兒,我的任務就是維護咱們城內的和平,那小子敢帶隊遊行,那就是亂黨,你說我說的對嗎!”
程白澤點頭,端起酒杯衝向劉局長:“小侄敬劉局長一杯,劉局長深明大義,能做到快刀斬亂麻斃了亂黨首領,小侄佩服。”
劉局長‘嘿嘿’的笑,“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要知道,咱們是什麼關係,你說快點斃耽誤不得,伯父不就給他斃了嗎,世侄,你對我講究,我對你,自然也就不薄了。”
程白澤陪著笑:“那是自然,沒有劉局長幫忙,我跟景麒成就不了一段姻緣。”
“好說,好說,來,幹!”
我的心涼了,白景麒喜歡的那個‘卓景’居然是他讓殺的,嗬嗬,他還真是白景麒口中的騙子,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控的啊,官商為奸,說的就是這種吧。
走到程白澤身前,我呆呆的張口“你是程白澤嗎?”
看著他那張好似熟悉,卻壓根兒不認識的臉:“程白澤從不會逼我做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怎麼這麼壞啊。”
‘程白澤’當然不知道我,他忙著舉杯跟劉局長豪飲,我已經待不下去了,陰謀,從一開始居然就是個陰謀,我像縷孤魂般從房間裏穿出來,然後在行滿人力車還有霓虹燈的大街上遊蕩,我想醒了,我不想再看了,我掐自己的臉,掐自己的胳膊,但毫無感覺,這個夢太讓我心寒了,我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
在夢裏我居然會感到冷,緊了緊自己的胳膊,不知道過了多久,飄飄蕩蕩的我居然走回了程白澤的家,那個屋子燈光很亮,有五十多歲的婦人坐在白景麒的床邊打著瞌睡,她的嘴裏仍舊被塞著東西,身體五花大綁,我看見她手的背在身體後麵正暗暗的發力想要掙脫,身體輕微的扭動,一雙眼睛哭的通紅。
“你要跑嗎,你要跑去哪裏。”
我看著她,兀自的張著嘴說著,她的那個‘卓景’已經死了,這個程白澤又這麼壞,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呢吧,她隻是以為程白澤沒救出她的卓景,她要是知道這一切呢,會不會瘋啊。
就在白景麒的手自己從繩子裏弄出來的瞬間,那個婦女猛地醒了,一把就撲在了她的身上,張著嘴大聲的喊著:“快來人啊!!少奶奶把繩子解開了!!”
屋子裏隨即就衝進來了幾個男人,他們按著她,無視她像野獸一般的嗷嗷的喊叫的聲音,我別過眼,不忍去看,這一次,她的手被綁到了床頭加固,值班看著她的婦人又加了一個,隨即,她就徹底的安靜了,我知道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安靜,而是,她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