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寶被我說的沒動靜了,垂下眼:“但是我覺得這事兒太難了,這都涉及到……哎,這涉及的太廣了,咱們上頭也不認識人。”
“不用認識,隻要方大鵬敢報道做節目就行,他肯定是認識很多別的記者,這事兒我就要捅大,我不用上麵認識人,我就讓這個事兒摟不住,到時候,你覺得這事兒會沒人出來解決嗎,我親愛的宗寶,這是和諧社會,人民群眾的眼睛裏可容不得渣滓。”
宗寶坐在那裏緊皺著眉頭:“我怎麼覺得這事兒被你說的這麼簡單。”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大神,跟著我混這麼久了,總該相信大神我的能力不是?”
宗寶無言以對,默默的站起身:“我可不想被你洗腦,頭腦簡單是病。”
“哎……”
我剛想叫住他,大門口的木門忽然‘吱嘎’了兩聲搖搖晃晃的自己打開,院子裏很靜,所以這種聲音聽的是異常的清晰。
風很輕,但很冷,宗寶隨即轉頭看向門口,“門怎麼自己打開了?”
我皺了皺眉,借著月光很模糊的看見了大門旁邊的一道黑影,很模糊的一個影子,但是可以確定,是那個老人:“……大爺?”
那個黑影沒動,沒進來,也沒什麼反應,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好像要跟我說什麼的樣子。
“誰?是那個老人嗎?”
宗寶隨即張口,我示意他不要多言,抬腳直接向大門口走去,嘴裏說著:“大爺,您是不放心秀敏的事兒特意來找我的嗎?”
但是用不著這麼上來啊,就好像我在黃泉路上的時候,有很多人不想死,想活著,但是陰差會管,他們不會讓你回來的,所以在下麵就這麼直接上來也不簡單,難易程度應該是跟我們要下去一樣的,首先就是氣流不對,我們下去傷元氣,他們上來也傷陰氣,又不是旅遊說你想上來玩兒一天就玩兒一天,那得嚇死多少人,那樣的話陰陽師早成了緊俏的搶手行業了。
而且我死的時候是知道那種感覺的,就是感覺忽然什麼都能想開了,或者說比較容易想開,心不會再疼了,喜怒也比較簡單,所以說鬼是比較好送的,常見的手法就是燒燒紙錢念叨念叨就送走了,因為他們也特別急著還陰壽,通俗來講,就好像我們一生下來就知道要學習長大買房子娶媳婦兒似得,死了的人也有一套程序,那就是還願上路無掛牽一直到陰壽還完再次投胎,管他是人是畜的,反正這就算是徹底的完事兒進入下一輪回了。
大部分的人是可以順順當當的走的,當然,留在這世上一直沒愛走的或者是死了就成孤魂野鬼連個墳地都沒有的就另當別論,要都是那麼聽話也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就像李小師歌裏唱著的,真正的走完七關,那就算是個有戶口的鬼了,是在下麵吃苦遭罪還是享福當平民那就不是咱們活人能想像的到的了。
正常陰差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一般你心裏真的有掛念,活的時候無功無過,托夢後人也沒當回事兒不給你辦你就可以去找陰差求請,例如說自己的墳塋地被淹了啊,想子子孫孫了啊,就算是有戶口了打點一下也是可以上來看看的。
提醒後人他遭罪了啊沒衣服穿了啊或者是想孩子之類的,隻是稍微的複雜一點,因為讓它們上來陰差也是要承擔風險的,要是真的在陽間鬧出什麼岔子,因為鬼也是有感情思維的,也許上來忽然看見小孫子可愛就不想走了,想看著多逗弄幾天或者是想給帶下去陪自己,我們陰陽師再沒解決明白,讓他們傷了人命什麼的陰差那裏都有帳要算的,下麵的懲罰機製也是嚴厲的不敢想象的。
我好像說多了,總的來講就是聽話的能順順當當上路的不好上來,尤其是像大爺這種的,他早就上路了,昨晚還上來跟他女兒一起給我遮眼,我想不通他怎麼又上來了,是擔心我辦不好秀敏的事兒嗎?
想著,我走到那道黑影的身前,雖然看不清他,但是我知道他是正在看著我的,張了張嘴:“大爺,您是擔心秀敏的事兒嗎,我肯定會給您……”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那道黑影好似就衝我招了招手,“姑娘,你來……”
然後慢慢地向門外飄遠,最後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站在原地,特意上來現身讓我看見他,然後招了一下手說讓我去這就又走了,這是想告訴我什麼。
“他說什麼了。”宗寶站在我身邊,看著空蕩蕩的大門一臉的茫然。
我皺著眉在那想:“他讓我去。”
“去下麵?”
我咬了咬唇,隨即轉身:“準備走陰!”
“啊?”宗寶不解,跟上我:“他都上來了,什麼話不說清楚非得讓你下去,程白澤說了下去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