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姨早就氣的說不出話來,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小姑:“心靈啊,我們先回去了,這地兒我們不待了,看你過得挺好的就行了,咱們以後在聯係吧,這回……”
“玉蘭姐!!”
小姑急了,哭著上前拉住玉蘭姨的手,吸著鼻子也看向姨夫還有宗寶:“我求求你們,別走行嗎,要是你們這麼走了,那我真的這輩子都過意不去了,這事兒是我姐的錯,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會處理的,你們先去貴賓室等我一會兒行嗎……宗寶,你給小姑個麵子,帶你爸媽去貴賓室待會兒吧,喬喬,你幫著勸勸,你知道你大姑啥樣,你勸勸你玉蘭姨還有姨夫。”
我沒應聲,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宗寶一眼,隨即攙著玉蘭姨跟姨夫去了個貴賓室緩解情緒了,一進貴賓室的包間,玉蘭姨就哭上了,“本來挺高興來的,誰知道還能被罵一頓……”說著,有些慎怪的看了看姨夫:“都怪你,你給我送什麼紙啊,我就算不用也不想惹出這麼大的事兒啊,還給心靈添麻煩了,這趟來的……”
“誰知道那老娘們兒怎麼那麼野蠻……”
姨夫說著,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忌諱我跟大姑的關係,隨即長歎一聲,也是一臉的憋悶。
宗寶雙手插兜的站在那裏,越沉默越能看出他整個人都是氣憤異常的,是啊,誰能忍受自己的家人被罵啊,況且,罵的還不是一般的難聽,我攬著玉蘭姨的肩膀,小聲的安慰著:“姨,姨夫,這事兒不怪你們,我大姑就是那個性格的,我們家裏人都知道她那樣,誰都不愛跟她一般見識,你們別想太多,她就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宗寶都知道,作的厲害。”
老實講,我不太會安慰人,尤其是局麵已經造成了,玉蘭姨跟姨夫的內心肯定是既委屈又內疚的,委屈是被我大姑瘋狗一般的咬了一頓,內疚則是小姑的周年宴砸了,人格隻要不是大姑那麼扭曲的肯定都覺得過意不去。
我看了一眼手機,其實從大姑發飆到賓客走光,也就用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但你整場看下來卻覺得這是個無比漫長的大戲,可以這麼說,要說沒人張羅著收場,大姑可以一直一直演下去,敬業精神簡直‘感人’。
但有一點我想不通,大姑的確是胡攪蠻纏一些,但絕不傻,對自己或者是對她寶貝女兒的利益能威脅到的事情是不會做的,所以我覺得今天這出兒她有些故意的成分,誰都知道這是個很小的事情,女洗手間又不是沒門,就算是不樂意,私下念叨兩句得了,犯不上鬧騰的全場人都跟著下不來台,送紙不送紙的,想想都覺得磕磣。
難不成她真是更年期再加上被大姑夫出軌的事兒搞得過分焦慮從而內分泌失調了,不然這讓蔣美媛都跟著看了一場笑話,她也不為安琪做打算了啊,說白了,她一心蔣美媛當成安琪的準婆婆,讓自己姑娘的婆婆看娘家媽撒潑,她圖什麼啊。
沒過多一會兒,小姑就進來了,她的眼睛還是紅的,進門後拉著玉蘭姨就道上歉了,同時也跟著宗寶還有姨夫說著對不起,說大姑的嘴太不饒人了,讓他們千萬別往心裏去,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還要多說什麼,我的確是看不上大姑,但她也是我們家的長輩,是小姑的親姐姐,有什麼話隻能小姑去說,我沒法說。
這邊正勸著呢,我聽見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稍微側了側耳,是個女人的,她在喊小姑父,之後出聲問道,卓醫生,你看見我家大鵬了嗎,這孩子從剛才我就找不到了。
小姑夫應該是正要進來,門都開了一半,嘴裏應著:“沒看到啊,是不是嫌剛才鬧騰先走了,你給他打個電話。”
“這孩子,打電話他不接啊!”
我心裏當時就激靈了一下,糟了,方大鵬是不是跟卓景在一起呢!
等小姑父進來,第二圈道歉時,我拉著宗寶小聲的交代兩句,如果他一直繃著臉,玉蘭姨跟姨夫更得難受,讓他安慰好他爸媽,之後找了個借口就先退出來了,心裏隱隱的著急,這方大鵬不會跟卓景已經打起來了吧,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大姑那種是不咬人膈應人,但卓景的風格向來都是跟我一樣,能動手盡量敗吵吵!
宴會廳裏空空如野,樂隊撤了,舞台孤零零的在前麵立著,擺放的的鮮花還很鮮豔,LED上還播放著輪播的小姑家的甜蜜照片,蛋糕架上的點心還剩下大半……
也許是地上那個殘了腿兒的凳子的關係,這場景看起來難免透著一絲散場過分匆忙的無奈。
我默默地歎口氣,要是我攤上這麼個姐,這種事兒我壓根兒就不會叫她,不過,可能不叫事兒更大吧。
搖搖頭,我找了個僻靜的地兒直接拿出手機,想先給卓景打個電話,問問他去哪了。
“媽,你這叫什麼事兒啊,你知不知道你丟大人了,你這讓小姨怎麼下台,還有卓景他媽,我還怎麼麵對啊!!”
是安琪有些生氣又透著委屈的聲音,我看了一眼手機通訊錄上的卓景名字,沒急著按出去,而是輕輕的側了側臉。
“你懂個啥啊,安琪啊,媽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你把小姨的宴會搞砸了,讓大家都難看了,你從小就說咱們是城裏人,可是你剛剛……”
“哎呀,你這孩子,你小姨那是我親妹子,得罪自己的親妹子怕啥啊,她還能真生媽的氣是咋的啊,媽是在給你鋪路呢,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媽樂意在這麼多人麵前整景兒啊,你就是傻啊,你但凡有媽這麼一點點兒頭腦,你也不至於隻能當人的跟班兒的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