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的臉色仍舊了無波瀾,看著我,“你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四十二處抓痕,其中三十六處不需要處理,脖子,手背,以及雙上肢的傷口較深,但不需要縫合,脖子處的傷痕最為危險,因為那個黑熊當時隻要再微微的用一點力,就會割破你的頸動脈,到時候,就算是程白澤比我早到,看到的,也隻會是你流幹血的屍體而已。”
我垂下眼,現在的確是不敢太去想當時的情況,我不論是身高還有體重,都不是那個熊的個兒,當時就剩下紅眼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像瘋了似得……
能活著,還算是全須全尾兒沒傷的太慘,我想運氣是一方麵,應該還應了那句話吧,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熊被我紮的也不輕,肯定當時心裏也是在想,這貨不要命了,犯不上跟他兩敗俱傷之類的。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念這個。”
我咬了咬唇:“讓我知道輕重麼,你肯定會罵我,罵我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用他以前的語言習慣或許會說,馬嬌龍你還以為你會拯救世界啊!
“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提醒我自己,為什麼沒有照顧好你。”
我愣住了,抬眼看他:“啊?”
卓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起身走到我的身前:“所以我生我自己的氣,因為你在最危險的時候,我卻不知道在哪裏。”
伸手,我圈住他的腰,頭也順勢靠了上去,他的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對不起。”
我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胳膊微微的用力。
……
入夜。
卓景一臉認真地坐在病床上看著手裏的文案資料,幕地,側臉抬眸,看著隔壁病床的我語氣微微不悅:“怎麼還不睡。”
我這側的燈光讓他給關了,很暗,側躺著身,衝著他的感覺好似衝著光明,我牽了牽嘴角:“想看你工作。”
“有什麼好看的,再不睡我拉簾子了。”
我無聲的撇了撇嘴:“我不信。”
卓景挑眉:“你需要休息,否則疤痕恢複不好留下印記,我就不要你了。”
我笑了:“我更不信。”
卓景嘴裏發出噝了一聲,直接掀開身上的毯子,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好啊,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現在休息,然後跟你睡一個床,但是我不敢保證我會做什麼,二,你現在閉眼睛,我看著你睡,你選哪個。”
我直接閉上了眼,:“行了吧。”其實早就困了,隻是強打著精神想看著他:“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忙啊,像你這樣的天天在家數錢不就好了。”
“我要是那麼做你不是又得說我是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馬嬌龍,你做人是有多矛盾,嗯?”
我微微的牽了牽嘴角,卻覺得自己身邊兀的一暖,這家夥,說讓我選擇卻還是擠上來了,不按套路出牌啊,閉著眼睛直接伸手抱著他,迷糊的應著:“其實你怎樣我都覺得好。”
額頭被他輕輕的烙下一吻,心安的感覺說不出來,牽著嘴角,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
早上起來的時候身旁的那張陪護病床已經收拾的幹淨整潔了,床頭櫃上放著早餐,上麵還放著一張字條,囑咐我記著吃什麼的,撓了撓頭,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八點多啊,看看,誰說老板就不辛苦的,看來就沒有空手套白狼這好事兒啊!
直接去刷牙洗臉,昨晚上我已經把事情都差不多的縷明白了,之所以住這個醫院,這個科室的病房完全是容丹楓的關係,她的男朋友就是我的主治醫生,那個我隻看過照片的韓正,事實上,我不用住院也行,但是卓景堅持,他說我是被熊撓傷的,怕感染之類的,哎,我應該是算韓正最省心的病號了,除了外表看比較慘不忍睹一點,其實能跑能跳啥也不耽誤!
刷牙的動作頓了頓,我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臉,容丹楓讓我在這兒住院,就不怕蔣美媛懷疑嗎,別說我的新聞鬧得那麼大,就是沒新聞,蔣美媛要是想,也肯定會知道我的下落的,我住容丹楓前男友的科室,她不會懷疑嗎。
“嬌龍?”
說曹操曹操到,我正合計著,就聽見容丹楓在病房裏叫我的聲音,漱了漱口,我應了一聲,擦幹臉後走了出去:“我在這兒了。”
容丹楓轉過臉滿是含笑的看著我,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早餐:“卓總的警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