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但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人生的選擇(1 / 3)

“馬嬌龍,你憑心而論,我說錯了嗎,知道嗎,這種壞人我真是懶得當,但是我要是不說,就得看著你這麼一直藏著掖著的傻下去,我比你入行要早,破你的駁婚煞三種方法我也早就告訴你了,處女血你不用,肋骨你說是邪術不碰,那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了嗎,難不成你還要靠藥啊,你就下賤到那個地步了嗎!”

“還有,你說我不應該說,那我問你,我要是不說你自己有一天會說嗎,答案很明顯,不會,你隻會給你自己逼到一個走投無路的境地裏,你對卓景這種看似付出的隱瞞本身就是病態的,還有你的那種遮醜的想法也是病態的!你壓根兒就不自信,既然不自信還跟卓景談什麼結婚!純粹是扯淡!”

我什麼都不想說,吸著鼻子撐地慢慢的站起來,擦了一把淚一搖一晃的向醫院大廳走去,這些話誰不知道啊,我也知道程白澤沒有說錯,一個字都沒說錯,我的確不自信。對卓景在這方麵也一直是鴕鳥心態,我就是很怕惡心到他,就像是四年前一樣……

這個身體跟了我二十四年我有時候都會嫌棄,偶爾上廁所的時候我也覺會覺得自己坐下去是多此一舉,但是我念頭一閃的時候還是會坐下去,因為我一直在自我催眠,告訴我自己,我不是個怪胎,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亦或者說,我可以用這副身體大大方方的麵對所有人,甚至無數次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歇斯底裏的高喊一聲我是陰陽人又怎麼樣!!

但唯獨卓景,轉回頭,我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程白澤,輕輕的出口:“我為什麼不說,因為我在乎他,你明白嗎,我在乎他所有對我的看法……是你!打破了我的計劃!!我所有的計劃!!!”

程白澤站在原地愴然一笑:“馬嬌龍,我真他娘的為你感到可悲!”

說著,他幾個大步走到我的麵前,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你所有的計劃都是癡人說夢!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再管你,你願意作賤你自己你就繼續這麼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去找卓景吧,把你那點小驕傲小自尊統統踩到腳底,求他原諒你,讓他帶著你去手術!我還以為你跟你幾年前比起來有所長進呢,其實還是一個德行,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我真他媽的受夠了!”

我捂著嘴站在原地,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抬眼看著在路燈的照耀下窮盡最後力氣而開的熱烈的桃花,呼吸伴著春末後期的些許涼意,是,你們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但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人生的選擇!

‘鈴鈴鈴~~鈴鈴鈴~~‘

兜裏的手機打破夜的的沉寂,我一個激顫,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放到耳邊:“喂,卓景,我……”

“馬嬌龍?我是韓正,你沒事吧。”

瞬間揪起來的心登時就失重一般的鬆開了,我哦了一聲,擦了擦淚:“我沒事,韓醫生,你打給我是有事情嗎。”

“沒什麼事,隻是你姥爺找我說同意手術,我想問問你是否按照我們之前敲定的時間,後天上午,你有問題嗎。”

“沒有,麻煩你了。”

“沒關係,這也是我的工作,明晚手術前你們家屬最好都要在,我還會跟麻醉師過去以確保手術萬無一失。”

我點點頭:“好,謝謝,我肯定會在的。”

“不過我聽你的聲音……你是跟卓景感情上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沒什麼事情,韓醫生你先忙,我姥爺的事情辛苦你了。”

“別這麼客氣,不方便講我就不問了,明晚一定要在,手術前的溝通很重要。”

“好,再見。”

掛下手機,我看了一眼先前給卓景沒有打過去的電話,再次按出撥通,那邊直接顯示,關機了。

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暗黑的夜色,忽然有了幾分滿目瘡痍之感,渾渾噩噩的往家走著,我現在不想回病房,不想跟姥爺說別的,滿腦都是卓景剛才的樣子,為什麼他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其實我想說,我這輩子都不想讓他知道,我知道這是個定時炸彈,炸了就等於讓卓景去必須麵對我這副不男不女的皮囊,這種事情無異於是瓦解他的三觀,當然,我也做不到,所以我想著,就讓這個炸彈熄火,甚至徹底的變成一個啞彈。

程白澤說我是想當然,但我之前在想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現在看到的是不是標準答案?!我自願蒙眼隻是為了博到最後一刻保護自己那點拿不出手的尊嚴。

跳脫出來,我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我馬嬌龍的人生也覺得有很多步是錯的一塌糊塗,但自己的人生誰能時刻保持冷靜,是荷爾蒙還是多巴胺,除非你沒分泌,否則我們受著一樣的教育,看一樣的書本,高考做同一張試卷,為何從學校走出來卻成了形形色色的人,擁有了千奇百怪的人生?!

我會說很多道理,隻是用在自己身上,都是書麵的蒼白無力。

“嬌龍,你在家啊!”

宗寶拿著鑰匙打開門看著坐在沙發上我的有些發怔:“我還奇怪你家的燈怎麼會這個時候亮呢……你怎麼還喝上酒了,哭了?!”

我握著個啤酒罐子呆呆的轉過臉看他:“宗寶,程白澤跟卓景說了,什麼都說了。”

“說什麼了?”宗寶莫名其妙的走到我身前,看著我的樣子不禁蹙眉:“怎麼搞的,你自己喝了多少啊。”

啤酒罐空了,我用手慢慢的捏扁,抬眼看著他:“說我駁婚煞的事兒了,卓景都知道了……”

“什麼?!駁婚煞的事兒?!!”

宗寶捂著自己的小心髒張著個嘴看著我,:“那個,那個……就是那個??啪啪啪的那個?”

我沒搭理他,扔掉手裏的啤酒罐重新拿起一個再次起開,這玩意兒真挺苦的。

“別喝了!”

宗寶搶過我手裏的東西,砰的一聲坐到茶幾上,“既然說了,那,卓景什麼反應啊,你怎麼還在家裏喝酒啊!”

我蜷著腿窩在沙發上,張了張嘴:“他說要冷靜,要我給他時間,我們倆都冷靜冷靜……”

宗寶撓了撓頭自己的頭,站在原地卻有些抓狂:“你說也是,程白澤他憑什麼去說啊,他站在什麼立場上說的啊,這事兒得你自己說吧,要是程白澤說了,卓景得怎麼想啊,啊,合著全都知道了,就他自己蒙在鼓裏呢,他肯定不爽的啊!!”

我沒應聲,事情誰不是明明白白的,但是已經發生了,人家說錯了我可以反駁,可以據理力爭,但是人家一個字都沒說錯啊,況且這個人還是程白澤,我該怎麼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