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呼呼’響起的聲音,我站在床邊,一手裏拿著的吹風筒一手還在不停的撥拉著卓景的發絲,就這熱騰騰的風,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小姑父聽見卓景話時驚愕的表情:“回,回你們的家?”
嘴角兀自牽起,我的身板子有多大自然不用多說,但是現在回頭想想還真就像個受了委屈的跑回家的小媳婦兒跟追來的丈夫和好後羞羞答答被扯著手回家的即視感。
想著小姑父愣在原地的樣子,要不是他現在被大姑折騰的一堆的心事兒沒空管我倆,就這情形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肯定會追過來一問究竟的!
“嬌龍。”
卓景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抬起臉忽然看向我:“今晚非得回去嗎。”
我‘嗯’了一聲:“得回去,我這麼跑出來,我姥爺肯定擔心的,再說,他才剛做完手術,我得回去陪他……”
沒有天雷勾動地火,進門後我們兩個都濕噠著頭發看著對方,很久都沒有說話,不想多說什麼,很多話,他跟我都懂,直到過了很久,他才張口說,今晚留下,我搖頭,我懂他讓我留下做什麼,但是現在不行。
“你還有秘密嗎。”
我摁下吹風筒的開關,屋子裏安靜的隻能聽到他細微的呼吸,垂下眼看著他,我再次搖頭:“沒有了,除了駁婚煞這個,還有你知道的那個邪術,幾年前程白澤為了不讓我換腎而在我身上種下的連心蠱,隻要我們結婚的時候把他給我的東西抹在後腰上……就可以破了……”
卓景輕輕的蹙眉:“連心蠱?”
我點點頭:“嗯,這個事你知道的,那時候我不是要給小寶捐腎的麼,程白澤當時跟我說的話你不是都聽見了嗎,你當時還跟他打了一架……”
他顯然不想多聽我念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直接張嘴:“為什麼要結婚才能破,這個有什麼講究嗎。”
我的臉紅了紅:“不是非得結婚,就是你願意跟我做那個的時候……”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好似懂了。
頭慢慢的貼到我的胸口,胳膊抱著我的腰微微的用力,“也許,是我的原因,所以你不敢說……對不起。”
他的頭發已經吹幹了,還帶著幾分溫熱,手指纏進他的發絲,我抿了抿唇:“這種事本來就很難,其實我也接受不了,你不要說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逼著你必須接受這樣的一個我,你本來……呃,卓景,你抱的我有些喘不上來氣。”
卓景的頭埋在我的胸口,周身好像都在用力,肩膀也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我垂下眼看著他,手掌輕拍了兩下他的背身:“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頭疼……”
他發悶的聲音傳出,似乎正在隱忍。
我皺了皺眉,推著他的肩膀身體微微的後傾,仔細的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是不是著涼了。”
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壓抑,搖了一下頭:“可能是童安琪那個藥有些後遺症。”
我心裏緊了緊,:“坐著別動,我幫你按按。”
說完,我就抬腳上床,半跪到卓景的身後,由他的眉心向上,找到頭頂正上方的穴位輕輕的揉按:“這是百會穴,百脈之會,慣達全身……”
卓景嘴角居然發出一記輕笑,聲音雖然仍舊透著隱忍,但是語氣輕鬆了幾分:“這麼懂啊。”
我挑眉,“當然懂啊,頭為諸陽之會,經脈之宗,穴性屬陽,又於陽中寓陰,故能通達陰陽脈絡,貫穿全身的經穴,有著調節全身陰陽的重要作用的……怎麼樣,是不是好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