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龍,你姥爺術後恢複的怎麼樣了。”
正在調鏡頭的方大鵬忽然來了一句,大概也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讓我別太緊張吧。
“恢複的挺好的,在住十多天院就能出院回家了。”
“哦,上次我去看見他怎麼好像跟你還有氣的樣子呢,因為什麼啊。”
我怔了怔神,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跟程白澤的事兒,好家夥,那晚上我都不願意回想,姥爺大半夜把程白澤叫來了,氣的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鬧騰的左右病房的病人家屬都沒法休息,程白澤倒是很痛快的就承認了他是主謀,說一切都是為了姥爺能做手術,結果倒好,姥爺差點從病床上蹦下來,幸虧我媽在那兒,死命攔著我姥爺才沒把縫合的傷口崩開。
我媽還挺生我姥爺的氣,說婚姻大事兒,我姥爺怎麼能給我做主呢!
其實我心裏的想的是,她也挺想給我做主的,這也算是長輩的通病吧,我本以為程白澤是把我姥爺得罪了的,以後我姥爺也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喜歡他了。
誰知道程白澤特別的有一套,一見姥爺生氣,賣萌打滾無所不用極其了,你說想看花兒,程白澤也不管忌諱不忌諱,給你弄得滿病房都是,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杜鵑,玉蘭,鬱金香,一片姹紫嫣紅,滿目春色,差點變成醫院的景點了,要不是院領導下來勸解,這花兒還不打算搬走,目的就是為了買姥爺一個心頭好。
你說惦記種花,程白澤把土都給你刨來了,在病床上給你鋪層塑料布,就讓你自己動手種,享受這個樂趣,他在旁邊不時的幫著遞個鏟子幫忙施肥,倆人還研究著溫度預算發芽的時間,沒個三五天就讓姥爺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最後的結果就是姥爺就看我不爽了,還是那句話,嬌龍啊,你說你那眼睛咋長的啊,小白這麼好的人你咋就看不見呢!
我想狡辯,結果姥爺的手掌一甩,行了,你別說話氣我了,我現在一合計你騙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聽,最後我在姥爺的心裏成了這事兒的絕對主謀了,程白澤也是被我攛掇的,所以方大鵬去看我姥爺的時候沒看見別的,就看見姥爺怎麼給我甩臉子了。
其實我心裏深處倒是輕鬆的,知道姥爺不會真的生我的氣,隻要他能安心的養病,養到出院了就行,也不想他生程白澤的氣,因為程白澤為姥爺付出的有時候都遠遠超過了我的外孫女兒,將心比心,姥爺多喜歡他都是正常的。
我想這都是小事,也都是時間問題,姥爺拗不過我,終有一天會接受我的選擇,不過我想他心裏對卓景的偏見是一時半會兒化解不了的,有程白澤的珠玉在前,再加上天時地利姥爺還得意,卓景做的再多也是枉然的,當然,這也不重要,因為,是我要跟卓景過日子,重要的,是我喜歡,最後的結果我不求姥爺多喜歡卓景,隻求姥爺祝福我,祝福我的選擇就好了。
雖然,姥爺現在還像是個小孩子一般跟我慪氣……
哎,這個老馬頭啊。
“嬌龍?嬌龍!”
“啊。”我回神看向方大鵬:“不好意思啊,溜號了。”
他站在攝像機後看著我笑了笑:“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你想的眼睛都發直了……好了,我不問了,可以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點了一下頭,我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整理了一下襯衫扣子還有西服外套,“可以了。”
方大鵬點頭,看著鏡頭衝我伸出了三根手指頭,然後依次遞減,一根後舉起一個牌子,上麵寫著,‘開始,自我介紹。’
對著鏡頭,我微微的牽了牽一側的嘴角,這是卓景的習慣動作,但是跟一個人在一起久了,會被他潛移默化,所以我在開始的那一刻,還有一種被卓景附身的感覺,:“大家好,我是陰陽師馬嬌龍,我知道鏡頭前的你們都對我十分的好奇,一來,是我陰陽師的職業,二來,是我馬嬌龍的性別……”
說著,我根據方大鵬的紙板提示走到書架前,直接抽出一本名為《天地陰陽》的書,封麵衝著鏡頭,我輕彈了一下繼續出口:“何為陰陽,指事物對立而又相輔相成的力量,有人將其稱為自然哲學,電有陰陽正負,屋有陰陽兩麵,就連人心,也是左右心房,萬事萬物皆有陰陽之分,而陰陽師就是維護這種自然平衡而真實存在的職業,我們絕不神秘,但也並不普通,上蒼賦予了我們某種使命,我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