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起身:“你……真的不是什麼神明?”
他笑著看著我,伸手指了指老天:“我是個跟你一樣曾經罵過他的人,但你看見了,他能奈我何啊,我喜歡你說的那八個字,上不愧天,下不懼地,隻要做到這八個字,那做什麼,都是無所畏懼的。”
我抬頭看了看他,:“嬌龍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笑的溫潤平和:“你真的明白了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些看似奪走你一切的神明,是在幫你,他們幫你做出選擇,幫你扔掉猶疑的性子。”
我唇齒微張:“幫我?”
好似醍醐灌頂,突然通透了,是啊,是在幫我,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自己,就像這個是我師父的人說的,我知道要做什麼,但卻從來都發不了狠心,我從不會自己選擇,我想跟卓景在一起,但除了香港那次我沒在真正的發狠努力過,一方麵,我忌憚著姥姥跟三仙兒還有種種神明的教誨,另一方麵,我又痛苦著駁婚煞還有跟卓景在一起的困難,這個天平我努力得平衡著,直到它猝不及防的被打破了。
三仙兒看似走了,但卻不會再給我一些思維上的禁錮,修道的仙家都是忌諱很多的,這就符合了我這個師父告誡我的看似無道,卻亦有道,也許我看著像做壞事,其實是在做好事,而斷的陰陽根自然是讓我拋棄以往的性子從頭再來,天生陰陽沒了就更不用說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在受駁婚煞的折磨了。
暫時沒想通的隻是馬哥拿走卓景關於我的記憶這點,但馬哥,我想他也是為了我好的,拋開我的性格前因,從家庭結構,社會地位來看,我跟他,的確是不合適的。
“明白要怎麼做了嗎。”
我重重的點頭:“嬌龍明白了。”
思維從未有過的順暢通透過:“嬌龍會謹記師父的教誨,一心平常,是我的,我爭取,不是我的,我不在強求。”
“既生於世,就要好生珍惜,明白了,就回去吧,咱們,夢裏見。”
我並不急著走,我心裏的疑惑是解開了,但是對他的疑惑又出來了:“師父,你真的是我夢裏的師父?”
“你還不信!!?”
他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自己又咳嗦了兩聲,再次端起架子:“為師失態了……”
就這樣的,我怎麼信啊,雖然他讓我的思維通透並且不再糾結了,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他是誰,神仙啥的能這麼口無遮攔嗎?
“師父,你真的不是神仙?”
能在夢裏授教的,那都是了不得的,所以我真的對他很好奇。
“我才不屑當什麼神仙呢,無欲無為,沒意思。”
他看著我淡淡的張口:“我之所以懂你,就是因為我一直秉持著一顆凡心,雲在青天水在瓶,如何都能得道,隻是看你怎麼看清自己,否則內心壓抑不快,做神仙又有什麼意思呢!回去吧,咱們夢裏再見!”
我看著他轉身慢慢的走遠,嘴裏輕輕的念叨著:“雲在青天水在瓶?”
伸手覆上自己的心口,了悟,瓶中之水,猶如人心,方瓶能裝,圓瓶可盛,隻要清塵不染,方可能柔能剛,如同白雲,千變萬化,自由自在,若要是雲瓶相望,雲能化成水,水也能蒸騰成雲,榮辱不驚,物我兩忘,當真,一切皆是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