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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我們都在無言語,他那一嗓子之後整張臉就像是吃了地雷,點火就能炸。
我想,就像是他自己說的,他有些本能,而他這些本能要是做出一些讓現在的他不喜的事情出來時,他肯定會就會鬱悶的。
車子開到他們家門口停下時,他還是張口了,沒看我,聲音很冷:“馬嬌龍,在你看好風水局的同時,我希望你能編出一個讓我信服的謊話。”
“你既然覺得我說什麼都是謊話,那我還說什麼啊。”
“什麼都比你是我勞什子情敵那個強!你有沒有點腦子!!”
我被他這一出兒嚇得不輕,鼻子敏銳的嗅到這車裏空間濃濃升騰的火藥味兒,身體往旁邊閃了閃:“你……”
卓景似乎還在控製,手在方向盤的位置緊緊的握成拳,硬生生的點了一下頭:“對不起,你先進去吧,王姨認識你,他知道你是去照顧天祈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這樣,我很心疼,但現在的我,隻能控製。
我想,他現在的腦子裏一定在碰撞,為什麼,會對一個陰陽人產生一些類似於拉手的本能,我忽然覺得,幫他處理完餘香菱的事情我就應該離開這裏了,因為我遠遠的低估了卓景的這些藏在潛意識裏的本能,我無時無刻的存在感,是會讓他痛苦的。
開門的王姨看見我登時就一副有救了的樣子,隻是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我的身後:“卓先生沒回來?”
“哦,他在後麵,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應著,伸手接過天祈,在王姨給我開門的時候他倒也沒有扯著嗓子哭,也許是哭的累了吧,就像是一般小孩子身體不舒服那樣的哼唧著,有點鬧,但是一進我懷裏,沒出五分鍾,孩子就安靜上了。
王姨帶著我上樓,嘴裏鬆了一口氣般的笑:“我帶過很多孩子了,天祈是我見到的最認人的寶寶了。”
室內的布局風格絲毫沒變,但我盡量讓自己忽視,隻是跟在王姨的身旁一邊笑著一邊垂著眼逗弄著小天祈,沒想到的是天祈的嬰兒房居然在卓景的辦公書房的隔壁,一牆之隔而已,嬰兒哭起來的殺傷力不用多說,卓景不怕影響自己的工作嗎。
許是見我有些疑惑,王姨在旁邊直接開口:“這是卓先生特意安排的,他長期失眠,晚上不是在他公司的辦公室,就是在這書房裏工作了,他說要是晚上我有時候睡熟了,孩子一鬧,他就可以聽見過來看看,有時還睡在那裏。”
我哦了一聲,順著王姨的手指看見了嬰兒床邊的大床,一開始,我還以為王姨是在那裏睡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抱著天祈,:“王姨,就你一個人照顧天祈嗎。”
“本來卓老夫人是給安排了三個的,這房子大,我呢,就專門負責照顧孩子,一個是專門負責打掃,還有一個是負責卓先生的飲食起居,但是他不喜歡,卓先生這個人不喜歡人多的,所以,就剩我一個了,吃飯他不是太講究,也不怎麼在家吃,打掃衛生,星期一和星期三會有鍾點工專門來打掃的。”
我點了點頭,:“辛苦你了王姨。”
“不辛苦的。”
她站在我對麵一直雙手疊放,是個很標準的那種像是禮儀的站姿,能讓卓景滿意肯定也不容易:“其實卓先生的小弟弟很好帶的,就是孩子偶爾會找自己喜歡的人,他有時候哭,是想卓先生,會指卓先生的照片,剛才哭一陣兒呢,就一直叫媽媽,我跟卓先生就猜到,是要找你了。”
話音一落,天祈就像是得到了感應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母……媽……”
我親了親他肉嘟嘟的小臉,猛地想到,在家時麵對卓景淨顧著緊張了,我心裏的這個小生子的玩具還沒給他拿呢!
王姨有些略顯疑惑的看著我:“實在是抱歉,也許我會唐突,但是我不知道怎麼稱呼……”
“林小姐。”
卓景猛地出現在了門口,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沒看我,隻是看著那個王姨:“叫她林小姐就可以了,她是我小嬸家的侄女,是我的遠親。”
“哦。”
王姨這才一副了然的樣子,看著我很恭敬的點頭:“林小姐,你有什麼吩咐盡管招呼我去做就可以,我就在隔壁,卓先生吩咐天祈的屋子不要關門,有事叫我一聲我就能聽見了。”
我嗯了一聲,耳朵聽見隔壁的書房門傳來一記聲響,“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
王姨笑了笑:“我先去給卓先生衝咖啡……”
“等等,他失眠……還喝咖啡啊。“
王姨的眼裏也透著一絲擔心,點了點頭,:“是啊,這是他的習慣,我以前也多嘴問過他,他說,與其混沌的睡不著,還不如清醒的工作……”說完,她禮貌衝我再次點了一下頭:“林小姐,有事叫我。”
我坐在那裏卻有些失神,看了一眼隔著卓景的牆壁,忽然發現,我從宗寶嘴裏知道的他隻是這兩年裏關於他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兩年裏真正蛻變的他,其實誰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