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思揉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跌跌撞撞的向醫生說的隔壁走去,經過門口時,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現在的她顧不得那麼多,她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
阮思思像一條蟲子一樣蠕動著,想要站起來,卻是站不起來,隻能扶著牆,向前一點一點的挪動,想要叫人,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幾天前的風光似乎是一個夢,現在的她還不如一條喪家犬。
終於,阮思思挪動到了醫生所說的隔壁房間,裏麵有一盞小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芒,像極了此時的阮思思,極其微弱,阮思思一點一點的移動到了小燈旁邊。
使了使力,阮思思扶著一旁的桌子站了起身,迫不及待的去抱那放在床上,被隨意包裹著的一坨小身體,可是當看清楚那托小身板的臉時,阮思思的瞳孔驟然間放大,兩個手也是一軟,原本抱在懷中的嬰兒掉在了地上。
“啊,這不是真的,這是什麼東西,我的孩子呢,這是什麼鬼東西?”
阮思思一臉的不可置信,本來就已經淩亂不堪的頭發,此時完全變成了她的發泄物,被她用力的揉搓著,她的身體滑落在了地上,無力的抱著她的頭,嘴裏不停的呢喃著一句話。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哼,有什麼不可能,你和你那個姐姐原本就是一路貨色,怪隻能怪我們家鴻飛怎麼就招惹了你們阮家。”
阮思思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回頭看過去,眼裏滿滿都是憤恨,竟是一點淚水都沒有。
“怎麼看什麼,你不是要離婚嗎?現在你可以帶著你那個滿是晦氣的鬼東西離開阮家了,要滾就快滾,省得髒了我們靳家的地方。”
阮思思看著打扮的雍容華貴,一臉厭惡看著自己的秦美研,眼裏的恨意更濃,這就是她的婆婆,隻知道冷嘲熱諷,阮思思的手拽著近在眼前的床單,床單被她拽的皺了起來。
秦美研看著阮思思的動作,眼裏的厭惡更深:“那是靳家的床單,不是你們阮家的,要撕東西滾回你們阮家去撕,別在這裏哭喪,晦氣死了。”
秦美研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剛走了一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冷冷的對著阮思思開口:“對了,你還不如那個阮惜寒,她還生了一個正常的孩子,不像你。”說完,秦美研頭也不回的噠噠走了。
阮思思聽見秦美研最後丟下的話,眼裏的憤怒之火已然達到了極致,臉上的痛苦整個變成了猙獰,手上一個用力,床單向下滑動了許多,床上的那個死嬰直接滾在了地上。
阮思思看了眼那個死嬰,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站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等一切恢複平靜,悄然無聲時,一個人走了進來,將那個嬰兒撿了起來,放在了床上,臉上的表情諱莫若深。
醫院裏,每個人都在處理著自己的事,阮思思站在醫院門前,看著裏麵明亮的燈光,阮思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阮惜寒你生孩子了,憑什麼你的孩子可以健康,我的孩子卻要夭折。
阮思思走進了大樓,向著一個地方走去。
突然,大樓裏一片黑暗,緊接著就傳來一片呼喊聲,“著火了,快救火,快來人啊!”
醫院裏刹那間亂做了一團,亂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慌亂的說話聲,以及淩亂的腳步聲。
阮思思趁著混亂,偷偷溜到了育嬰室,手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阮思思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努力尋找著,突然,阮惜寒的名字映入眼簾,阮思思立馬伸出手,要將那個小孩子抱出來。
外麵,有一束燈光傳來,阮思思慌忙蹲下~身,好巧不巧,另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眼前:“阮惜寒,這還真的是巧。”阮思思的眼睦裏散發著精光。
等那束燈光離開後,阮思思立馬將自己懷裏的孩子放進了眼前的保溫箱裏,而原本在保溫箱裏的孩子卻是被放進了貼著阮惜寒名字的保溫箱裏。
做完這些,阮思思悄悄離開了。
病房裏,阮惜寒看著刑若言,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媽,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我帶你和暖寶離開這裏。”
阮惜寒扶起了刑若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外麵已經亂了,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母女二人。
“媽,你先慢慢向樓梯那裏走,我去抱暖寶。”
阮惜寒匆匆忙忙的走進育嬰室,找到了貼著自己的名字的保溫箱,抱出裏麵的小人兒,轉身時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好在懷裏的暖寶沒有事,抬眼卻看見一個名字‘安雅琪’,阮惜寒的臉上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神色,但也隻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