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暖陽當頭，她睜開眼睛望著窗外的溫日頭，微微笑了笑，自然是起身穿了衣服做好準備去雲六山了。
她敲門的時候尉零還未起身，一開門就是穿著睡衣的尉零揉著眼角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他一愣，開口:“怎麼起這麼早？”
唯湘沒回答，她反問他:“你昨天睡得很晚麼？累的話再睡會兒吧，我沒事的。”
唯湘擺擺手正想要回自己房間裏去，卻又被他拿住了手腕，尉零臉色緩了緩，才開口說:“雲六山的視頻已經發過來了，你先過來看看。”
唯湘的神情有些恍惚，愣了許久才點頭，邁著自己覺得很沉重的步子進了他的房間。
尉零的人已經在雲六山附近駐紮基地，就等著尉零過去了，前些天那群人安放在村子裏的微型攝像頭倒是拍到了不錯的畫麵。
隻不過畫麵有些不清楚，他們說那邊灰塵太重，拍了幾天下來攝像頭表麵全部都是塵埃，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灰塵。
尉零雇傭的一個人裏有一位曾經是科學院的人，他說這是化學反應，現在的村子誰也不敢進去，那裏估計已經慘不忍睹了。
畫麵中一人瘡痍滿目，卻被幾個人直接圍著亂棍打死，那時候血濺滿了一地，看得她有些刺眼。
“如果不好受你還是關了吧。”尉零將一杯熱奶遞在她麵前，動手正想合上電腦，但又遲疑了一下子。
“唯湘...你還記得你哪時候去的雲六山麼？”
“嗯，記得，但你怎麼知道我去過雲六山？”唯湘側臉看著他，有些不解。
“你和我說過的，這都不記得了？”尉零笑著將電腦合上，指了指桌上的熱牛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最近腦子有些短路，記不起了。”唯湘對著他一笑，將杯子捧在手心裏捂了一陣子，感覺很舒服。
“我記得是十三歲的時候，那年夏天二叔....”她微微停頓了一會兒，目光閃著複雜，接下去說了:“我和他去雲六山看我朋友，玩了幾個月才回來。”
“十三歲？”尉零坐在她對麵，一臉凝思地皺著眉，嘴裏碎碎念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有什麼問題麼？”
“你十三歲那年夏天在雲六山是不是遭遇了地震？”尉零抬眼看著她，語氣中透露著肯定。
“是嗎？”唯湘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清楚，這她倒是記不清了，她搖搖頭，慢聲說道:“抱歉，記不清，也許...有吧。”
“慢慢來，不急。”尉零看著她笑笑，站了起來才說:“我去收拾東西，你隨意。”
唯湘記得十三歲那年好像根本就沒有地震，但尉零所說的雲六山地震確實是在那一年，心下也有些捉摸不定。
她默默喝完了牛奶之後，尉零才走了出來，手上拿了一個大包，就說可以走了。
兩人上了車之後，尉零還未啟動，他就看了眼一旁的唯湘，很鎮定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坐車會不會暈？”
唯湘略略尷尬，才說:“不會，我已經好多了。”
尉零提醒她這是長途坐車，隻怕她身子會吃不消，所以尉零還在遲疑現在過去是不是太倉促了。
唯湘說自己沒事，而且因為她自己，已經耽誤了好幾天日程，總不能再拖延什麼了。
路程卻是很遠，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到達目的地，那是山邊的大路上並沒有輛車行駛，畢竟這裏是禁止車輛通過的，因為這裏歸Alice管轄。
尉零用了某種手段才被允許進入雲六山的大片山區，直到那些堵路所謂的軍官將柵欄拿開車才駛了進去。
唯湘看了眼窗外七八個拿著槍支站立的軍士駐紮在山腳上，皺眉也沒說什麼話，尉零知道她的想法，笑了一下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沒什麼，就是現在Alice霸占雲六山，A級公安機構不管的麼？”
“早被收買了...”尉零收起笑意，又換了一句話:“不如說本來就是他們的人。”
唯湘微微驚訝了一番，卻閉嘴安靜了下來。
尉零瞧見她安靜的臉色，隻覺得有些奇怪，一般覺得好奇他也不會過問別人，隻是這次有些不同了。
“你覺得很奇怪？”
“是奇怪，那年我來雲六山的時候這裏很熱鬧，就像個小國家一樣，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那個Alice...究竟是誰？”
尉零的手明顯抖了抖，嘴角彎起泛著些苦澀，他說:“你怎麼知道那人名叫Alice？”
唯湘這才轉頭看著他，鮮少露著笑臉對著他這樣說:“我說我上頭有人，你信不信？”
尉零蹙眉，語氣竟有些怪怨:“別這麼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