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挽著張路的胳膊:“好了,我們先回家吧,按照習俗,五點鍾就要爬起來吃飯,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回去折騰一番隻能眯一兩個小時。”
這個年過的極其不太平,大年初六,我們全部都回了星城,與原定計劃相悖,回到碧桂園,三嬸見到我們提前回來,大吃一驚,一直在責備我們為何不提前說一聲,她怕做好的東西會壞,所以一直沒有儲備年貨。
張路抱著三嬸撒嬌:“我現在隻想吃青菜,做個素食主義者。”
對於除夕夜發生的事情,我們絕口不提,三嬸問妹兒怎麼不在家多呆幾天,妹兒也隻是笑著說:“因為我想三奶奶和徐爺爺了。”
嘴甜的孩子有紅包收,三嬸和徐叔都給了妹兒一個很大的紅包。
盡管張路一再強調要吃素,但三嬸還是準備了一桌豐盛的佳肴,當然,讓張路始料未及的,還有妹兒的幹爸傅少川。
以妹兒幹爸的身份來韓野家裏做客,傅少川出國一趟似乎學會了迂回戰術。
並且他隻是簡單的跟張路客套了兩句,視線就不再圍著張路流轉了,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像個僅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張路雖然表麵上忿忿不平覺得這個人的出現好像早有預謀,但臉上卻閃現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曾經有人問,一個追求你很久的男孩要是結婚了,你會失落嗎?
正常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失落,畢竟這個人曾經全部的熱愛都給了自己,後來卻突然轉移給了別人,任誰心裏都有些許的落寞。
張路便是如此,吃飯的時候也有意無意的想要跟傅少川搭個話,結果當妹兒問起:“少川爸爸,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幹媽?”
傅少川的回答竟然是:“幹媽在國外,過幾天等她回來就帶給你過目,要是妹兒覺得不行的話,我就換了她。”
張路的手明顯一愣,夾住的那一塊蘿卜都掉了下去,妹兒喝了口果汁,指著張路說:“我覺得路路阿姨做幹媽就很好。”
張路瞬間從尷尬中被解救,摸摸妹兒的頭:“小白眼狼,你終於肯讓我做你幹媽了。”
妹兒直言:“我的意思是讓少川爸爸娶你。”
我和三嬸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張路不滿的指著我:“曾小黎,你這閨女是你親生的嗎?你確定不是從大街上抱回來的?”
我給張路夾了一塊白蘿卜:“快吃吧你,就是我親生的才會把幹爸介紹給你,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妹兒跟著點頭,張路白了我一眼對著妹兒說:“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妹兒放下筷子看了看傅少川又看了看張路,天真的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是,像少川爸爸這麼優秀的男人不能讓別人撿了便宜,萬一別的女人還不如路路阿姨呢,不如就給路路阿姨好了。”
張路滿臉黑線,掐著妹兒的臉說:“可惜路路阿姨已經有凡凡了,肥肉吃了膩人,我還是吃素吧。”
妹兒一本正經的解釋:“是肥水,不是肥肉。”
看著較真的妹兒,張路不再搭話,默默低頭吃飯。
飯後,傅少川和韓野帶著妹兒雙雙出了門,說是去溜達溜達,我和張路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三嬸和徐叔在廚房忙活,張路嗑著瓜子戳戳我的胳膊:“要不咱們幫三嬸做個媒搭個線唄,我覺得徐叔穩重成熟又可靠,他們兩個人若是在一起,絕配。”
我拿紙擦了一下張路濺在我臉上的口水:“先吃蘿卜淡操心,你管好自己吧,傅少川回來了,過幾天還會帶個女朋友回來,采訪一下,張路小姐,請問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張路故作悲傷的匍匐在沙發上:“我現在的心情無比的悲痛,我似乎看見我銀行卡上的數字先生正要叛離我。”
這個假不正經的家夥,我自覺無趣,站起身來打打哈欠:“大年初一缺覺,得困一整年,我先去睡覺,你乖乖聽話不要到處亂跑。”
張路伸腿來踢我:“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才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回房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手機響,我還在心裏歎口氣,又忘了調靜音,拿起手機一看,是徐佳怡發了條微信,說她已經在黃花機場了,身上帶著絕密,讓我們火速約個地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