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個陌生女人的到訪(1 / 3)

一張張相片,從一個孩子帶血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到最後一張,個頭跟妹兒差不多高。

而每一圈成長的年輪裏,韓野都抱著這個繈褓中的孩子笑容如春的站在鏡頭前,直到這個孩子能跑能跳能自己抱著足球站在所有人的麵前。

而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小男孩很快就來到了我的麵前。

就連張路這樣的火爆脾氣都知道在求婚那天選擇隱忍,我自然不會當場和韓野對質,更何況那天有那麼多的親朋好友在場,若是當場和韓野翻臉,豈不是正中餘妃的下懷。

但是這一隱忍,就到了四月初。

清明掃墓,薇姐去世一年祭,按理說韓野應該帶上我一起的,但那幾天雨水綿綿,妹兒突然高燒不下,我隻好留下來每天帶著妹兒去醫院輸液。

張路也是得了空閑,幹爸幹媽這旅遊的小宇宙一爆發,接下來基本不歸家的多,就連清明掃墓這種事情都把張路給落下了,為了躲避傅少川的求愛和喻超凡的挽回,張路幹脆以照顧妹兒的名義,整天窩在碧桂園的別墅裏不出門,就連店鋪都關了,說是要把那些樂器什麼都撤了,所以暫時關張幾天,她就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主,反正賺的錢夠吃夠喝,我也就不念叨她什麼。

清明夜裏,妹兒和韓野視頻道了晚安之後,我哄著她吃了藥睡下了,張路還在廚房裏吵著要三嬸做夜宵,我從妹兒的房間出來,伸伸懶腰,也覺得困乏無比。

走向廚房之前,我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針,已經是十點半。

徐叔早早就睡下了,要不是張路嚷嚷著餓的話,三嬸也應該早歇息了。

我來到廚房門口,張路端著麵條在我麵前得瑟了一下:“聞一聞,香不香?這可是三嬸手把手教我做的,味道肯定差不了,我這樣的人還真要自己學會下個麵條啥的,不然一離開你們,我鐵定會餓死。”

老油條竟然有自知之明,我和三嬸相視一笑。

三嬸端了一碗麵條給我:“你最近胃口不好,吃點麵條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妹兒總算是退燒了,明天讓我和老徐帶她去醫院,你正好歇一歇。”

我接過麵條點點頭:“三嬸,你不吃點?”

三嬸摸了摸肚子:“人老了,腸胃不行,消化不了,多吃一點就覺得胃裏脹得慌,你快去吃吧,冰箱裏有剁辣椒,合著口味來。”

我來到客廳放下麵條後轉身去冰箱裏拿剁辣椒,張路一直在自誇:“都說勞動最光榮,自己下的麵條果真吃起來都美味許多。”

我拿了剁辣椒出來,撲哧一笑:“你這話是說三嬸給你做的麵條還不如你自己做的?”

張路舔了一下嘴唇:“三嬸是師父,我要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估計得下輩子去咯。”

三嬸在廚房裏應聲:“路路,你有天賦,就是懶了點,懶的切薑片,懶的剝蒜,懶的煎雞蛋,隻剩下光杆麵條,味道肯定好不起來。”

我和張路都樂了,張路和三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嚐了嚐今天的麵條,果真是張路親自做的,味道差的不是一點點,不過放了剁辣椒之後,味道還能湊合。

我正吃的香著呢,張路突然拿筷子敲我:“曾小黎,你聽到敲門聲了嗎?”

我揉了揉被她敲痛的手:“別鬧了,家裏有門鈴,一按震天響。”

但我停下來後,果真聽到了細微的敲門聲,像是小孩子的手,綿弱無力。

張路蜷縮在沙發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我:“會不會是夜半鈴聲,恐怖片裏的那種,門口什麼都沒有,但敲門聲卻一下一下的敲的人心慌,或者有人,身穿白衣,兩眼流血,你一開門就回去掐住你的脖子,啊啊啊,嚇死寶寶了,曾小黎,你去開門吧。”

號稱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傅少川的張路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我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剛起身就被張路攔下:

“不行,這麼刺激的事情還是讓我去感受感受吧,你接著吃麵。”

我坐下,拿起筷子望著她:“你行嗎?你個膽小鬼。”

張路穿了拖鞋撩撥了一下頭發,堅定不移的朝著門口走去。

一開門就聽到她慘叫一聲,我和三嬸趕緊跑門口去看,隻見門外果真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但是人家素麵朝天,手中還牽著一個抱著泰迪熊布娃娃的小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張路撫著心口:“嚇死寶寶了,你這人怎麼大晚上穿白裙子在人家家門口晃悠呢,你找誰呀?”

穿白裙子的女人年紀和我一般大,臉色蒼白,似乎身體不太好。

她的聲音和剛剛的敲門聲一樣綿弱無力:“請問這是韓野先生的家嗎?”

張路回頭看了我一眼,拉著門把就要關:“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請問你找哪個韓野,要是找我們家韓野的話,很抱歉,請你改天再來,韓野先生暫時不在。”

女人伸手攔住即將關閉的門:“我是來找韓野的。”

這個女人很眼熟,尤其是這個孩子,我推開門:“請進吧。”

看著女人和孩子都進了門,張路掐著我的腰說:“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我總感覺不太妙,既然跟韓野有關,那你等韓野回來解決,你這樣把她放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我小聲回答:“他們沒有任何行李,估計是臨時決定來的,路路,她就是照片中抱著孩子的那個女人,這個小孩應該就是韓澤口中的孫子。”

張路麵色一變:“前妻帶著孩子找上門來,天啦,不行,我幫你先應付著,你去給韓大叔打電話,讓他趕緊把前妻這個生物給請回去吧。”

我抓住張路的手邊往裏走邊說:“來者即是客,不管是前妻還是孩子,韓叔從沒虧待過我的孩子和前夫,我招待一下人家理所應當。”

女人和孩子站在客廳裏,孩子盯著我和張路的麵條直吞口水,女人眼神憂鬱,哀聲問道:“請問,您能給小榕做一碗麵條嗎?小榕從美國來到中國,坐了一天的航班,一天沒吃東西了,他喜歡吃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