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我和爸爸都很愛你(1 / 3)

“妹兒都已經六歲了,不需要再聽著通話故事哄著入睡了吧?”

我在他的身邊躺下,他手中拿的是《安徒生童話》,這本童話故事書我已經給妹兒講了很多次了,妹兒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嫌棄我隻會將安徒生童話,我還以為她長大了,不再需要聽著童話故事入睡,自從韓野出現後,妹兒睡前聽故事的習慣就又開始了。

“我今天在車上給妹兒和小榕講了這個故事,他們都很喜歡。”

那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海的女兒》。

我不忍心掃他的興致,靠在他肩膀上依偎著,慵懶的問道:“你給我說說大概講的是什麼,我都忘了,這本童話故事書還是妹兒兩三歲的時候喜歡的。”

韓野合上書本,緊握著我的手:“海的女兒這個故事,是講美人魚為了能和自己所愛的陸地上的王子在一起,用自己美妙的嗓音和生命的三百年換來了巫婆的藥酒,於是,她有了一雙美麗的腳,每走一步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樣疼痛。可是隻要王子對她微笑,她就忘記了腳上的疼痛,眼看著王子和別人結婚,她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為王子祝福。”

我還清楚的記得,這個故事要告訴我們的是,美人魚的行為讓我們見證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什麼是純潔的愛情、什麼是美麗的愛情,美人魚是願為愛情獻出生命的典範。

那時候才四歲的妹兒就問過我,媽媽,什麼是愛情?

我以為的愛情就是他願意娶我,我願意給他生孩子,然後一家合歡。

直到遇見韓野,我才明白愛情就是五味雜陳,他在的時候仿佛空氣都是甜的,他一離開,再堅固的堡壘都會成為漂泊的浮木。

“黎寶,你在想什麼?”

韓野見我久不回話,低頭看我。

我恍過神來微微一笑:“給我講這個故事,是要向我解釋你這個傷口的由來嗎?”

韓野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這點傷不礙事,以後我做戶外,傷著碰著是常態,不過家裏有個這麼能幹的媳婦,缺胳膊斷腿我都不怕。”

我忍不住埋汰他一句:“我可不想照顧一個胳膊腿全作廢的腦殘兒童。”

韓野那隻受了傷的右手輕輕放在我的腹部:“你放心,吃虧的事兒我不做,現在餘妃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還是想跟你商量關於小榕的事情,黎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小榕在美國也過的挺好的,現在楊鐸和佳怡都在美國,把小榕送回去,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平躺了下去,閉著眼不再說話。

韓野緊跟著躺了下來,摸著我的頭發說:“我知道你舍不得小榕,但是...”

我睜開眼盯著他:“你心軟了?”

韓野無辜的聳聳肩:“沒有啊,我哪裏心軟了,我就是想好好陪在你身邊,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隻要看見你,看見孩子們,我就會有慢滿滿的動力去打拚,這一年多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是依賴吧,我不想再離開你半步。”

事業沒了,從此也不會天南海北的去應酬。

以前總聽他感慨韓澤是個工作狂,為了工作拋棄妻子的在全世界各地奔波,得病之後,韓澤的心平靜了許多,但是工作依然是他的牽掛,我想韓野也是一樣,以前不想扛起湘澤實業的重擔,是因為他堅信韓澤會撐起那片天,現在韓澤倒下了,他又何嚐忍心看見父親一生的心血付諸東流呢?

如果他執意要把小榕送走,我是強留不住的,畢竟監護權在小措那兒。

我隻能去戳他的心窩子,逼迫他留下小榕。

“餘妃被抓,僅憑著王燕的證詞,並不能將餘妃繩之以法,再說王燕沒有留下半句關於孩子是被餘妃強行擄走的事情,表麵上看來很多的事情都是餘妃幹的,但我們沒有證據,陳誌的死也是失手意外而已,就算法律要盼,罪不至死,你對餘妃到底還是心慈手軟了。”

我偏過頭去,韓野急了,半趴著捧著我的臉:“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我對餘妃從來就沒有過半點情意,七年前我就想對餘妃下手,奈何我們兩家之間的糾葛太深,沒辦法一刀兩斷,還有佳然的遺願,也是希望我們能夠寬容待人,當時我和老傅都以為陳曉毓也是其中之一,老傅一直把陳曉毓當做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一樣看待,我們都以為自己是聖人,能夠感化那些迷途不知返的心,但我們用七年的時間看清什麼是罪惡,什麼是不可饒恕,在這個時候,我怎會心軟?”

我咬了咬嘴唇:“那你為何不肯將餘氏和餘妃一網打盡,你給餘暉裏留了後路,不就是想讓餘妃從牢裏出來的時候,餘暉裏還能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來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好的前程嗎?”

韓野震驚了,愣了好久才擠出一句:“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爬起身來喘了口氣:“我不懂你們生意上的事情,或許我能做一個出色的銷售員,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區總監,有自己的銷售理念,能夠用這雙手為自己創造一個好的物質條件,但對於商業前景和全局的把控,我猶如井底之蛙,可我也不是傻子,餘氏在七年前開始沒落,去年餘氏集團表麵上說是破產了,但其實呢,到了眼下這個境地,餘暉裏仍舊把控著國外市場,這不是你給他留的機會嗎?你本想和餘氏劃清界限,於是放棄了海外市場,回歸國內,但如今的情形早就不是七八十年代剛剛下海經商的時候了,你想翻身,就必須將自己和敵人都置之死地,誰能後生?以你的能力,再加上傅少川和楊鐸這兩個堅強的後盾,除了你,還能是誰?”

傅少川給我的資料,無非是想讓我相信湘澤實業垮了,韓野為了我幾乎是傾家蕩產了。

但這個黑鍋我並不想背,這份好意我也心領不了。

離記者招待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個翻身仗,必須打的漂亮。

韓野被我的話給鎮住了,良久他才伸手掐了掐我:“你還是我認識的黎寶嗎?”

我摟住韓野的脖子:“韓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韓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慌,我不由得笑了:“你覺得我怎麼樣?”

韓野木訥了,呆呆的說:“很好啊,在這世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多,能幹的女人也不少,善良的女人也比比皆是,但要找出一個既漂亮又能幹還心地善良的,我認識的人裏麵,你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