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我會用後半生纏著你(2 / 3)

韓野就等著我說這句話,逼近我兩步後將我摟進懷裏,在我耳邊輕聲說:“好,那就離你遠一點,可對我而言,不能和你交融在一起的時光,距離都很遙遠,但是你別怕,我會用後半生纏著你。”

這簡直就是歪理邪說,偏偏我還說不過他。

“對我而言最可怕的就是你用後半生纏著我,韓總,你能不能離我稍稍遠一點,你把我周圍的空氣都給吸走了,我會窒息的。”

韓野親了我兩口:“媳婦兒,我知道錯了,那我用下半身纏著你吧,爭取讓你幸福一輩子。”

油嘴滑舌的韓野讓人看著有一種很青春的感覺,我們倆冰釋前嫌之後,好像屋子裏的空氣都被淨化了一般。

睡前,韓野鄭重其事的把徐佳然的照片遞給了我:

“滿打滿算的話,這應該是我二十七年的青春,現在我把過去交給你,你可以把它焚燒殆盡,也可以棄之不理,不管你怎麼處理,我都滿意。”

這個心機boy!

我把這張照片放在床頭櫃上:“我感謝她陪伴了你前半生,現在由我來接力,你的後半生,我負責。”

韓野朝我蹭了過來,撒嬌道:“媳婦兒,那我就把上半身和下半身也都交給你了,你要善待我的一生。”

都說戀愛中的男人偶爾會變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看著韓野久違的由心的笑臉,我仿佛能看見我肚子裏的小東西長大後的模樣。

“說正經的吧,小措要回國了,她是徹徹底底的丟下了美國的一切回來和你在一起,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是像傅少川學習嗎?”

我著重強調了學習二字,韓野一言難盡的看著我:

“他的爸爸在長輩們麵前排行老大,他也一樣,作為大哥,他一直很稱職,以前我們都擔心過他的終身大事,從小他就沒有正眼瞧過任何一個女孩,大伯時常會擔心他有特殊的癖好和取向,他不愛笑,從小就是這樣,跟他不熟的人見到他會覺得他很冷淡,小孩子跟他不熟的時候會被他嚇哭。”

我聽來聽去也沒聽到重點,隻好打斷他的話:

“你告訴我這些是在為傅少川開脫嗎?我沒覺得他冷淡,我覺得他對陳曉毓比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好。”

在醫院他下意識的推開張路的那一瞬,我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

韓野摟著我的肩膀,沉重的歎息一聲:

“那不是愛,更不是愛情,那是愧疚,是虧欠,在這個世上,最難償還的就是情債,尤其是你追我跑的情債,一廂情願的付出會使兩個人都陷入困境,在沒遇到張路之前,老傅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包括他的母親。”

這話聽起來很嚴重,可我想追問到底的時候,小措的電話打的還真是掃人興致。

“接吧,你去外麵接,我先睡了。”

韓野在我額前留下一吻:“黎寶,堅持住,黎明之前的黑暗縱然可怕,但我們很快就會迎來光明。”

他原本是在房間裏接的電話,但我輕輕躺了下去,確實是困了,就好像我晝夜不息的在等著一個回答,當我終於等來了的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所以他何時走出的房間,又何時回到了我的身邊,我一概不知。

之後的兩天,我都沒見到韓野的蹤影。

但他每天早晨都給打電話叫我起床,中午問我有沒有好好吃飯,晚上問我吃的什麼,睡前跟我說晚安,我問他在忙什麼的時候,他卻緘口不言。

我們好像重新進入了戀愛階段,仿佛那一晚的冰釋前嫌就是一場最初的表白。

與此同時,張路也消失了,我打電話問童辛,她說張路沒去店裏。

給張媽打電話,隻說是跟廖凱在一起,具體做什麼去了,不太清楚。

而我給她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

好在有廖凱在她身邊,我也能安心。

但安不下心來的,大有人在,第三天,小措正在跟魏警官交涉關於七年前的那兩起事件,餘妃的判決延後,魏警官重新立案,車禍謀殺案和割腕自殺案連在一起,加上之前掌握的證據,和小措提供的封存已久的錄音和絕筆,每一樣東西都足夠將餘妃送入地獄。

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周,先是傅少川找到了我。

秋日午後的陽光正暖,又難得周末,本來小榕和妹兒是想去郊外旅遊的,但考慮到我行動不便,我們就在花園裏放了張毯子,徐叔給小榕和妹兒買了兩隻風箏,姚遠和秦笙在牽著線,我拿著小榕遞來的陶笛,正給他們吹著天空之城。

傅少川的出現多多少少掃了我的興致,但孩子們都很熱情,和他一番嬉鬧過後,就纏著姚遠放風箏去了。

“這麼好的天氣你不陪著你親愛的妹妹曬太陽,來我這兒莫非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閑?不過我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因為從我的嘴裏吐出來的話,應該都很傷你的脾胃。”

要不是看在張路深愛著他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他。

傅少川席地而坐,果真是個麵癱,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的問我:“路路去哪兒了?我找不到她,她手機關機了。”

我遞給他一杯水:“你別找她了,她已經和廖凱領證結婚了,現在正在普羅旺斯度蜜月,不過她很快會回來,應該我的預產期快到了。”

還有兩個多月,我的孩子就會出生,我想那時候的她應該會出現吧。

傅少川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竭力在掩飾自己的慌亂:

“曾黎,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不滿,但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謊言來刺激我,好嗎?路路對我而言很重要,我不能沒有她。”

我毫不猶豫的問他:“那陳曉毓呢?陳曉毓對你而言重要嗎?”

這不僅僅是我們對話裏難以逾越的一個鴻溝,也是他和張路之間最大的矛盾。

“曉毓對我而言隻是妹妹,我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對我而言,曉毓是親情,張路是愛情。”

這樣的回答我並不滿意,同樣的話語兩個人說出來,千差萬別。

韓野對我說,徐佳然是我二十七年的青春,我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會覺得慶幸,慶幸在我未出現之前,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女人曾陪伴了他二十七年的青春。

可我聽到傅少川這番話,心裏那股無名火就不斷的往上竄。

“傅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陳曉毓對你而言隻是妹妹,但你對陳曉毓而言,是愛情,好,就算你傅總運氣好,魚和熊掌都兼得了,但這二者煮在同一個鍋裏,你確定你能咽的下去嗎?這味道就一定很好嗎?恐怕不一定吧。”

我的比喻讓傅少川緊皺著眉頭,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我:

“請你相信,我一定會給路路一個美好的未來,我也會妥善安排曉毓的事情,在我心裏,路路是任何女人都不可替代的。”

我冷笑一聲:“那我問你,當陳曉毓醒來時喊了你一聲大哥之後,你下意識的推開了路路,導致她摔倒在地,你心疼嗎?或許你都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吧?傅少川我告訴你,沒你這麼欺負人的主,我們家路路並不是非你不可,你別以為她愛了你七年,就會一直愛你到死,在她心裏,你推開她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死了,她之所以擋在病房門口為你們遮羞,不過是為你立了塊碑罷了,你就安息吧,別跳出來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