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他怎麼看我,老娘財大氣粗的時候還花大價錢點過他一首歌,從那以後他一見到我就笑彎了眼。
我心裏在想,呸,你個勢利鬼,看老娘今晚怎麼逆襲。
和往常一樣,六個大美女上台無外乎是唱首歌走個台步,或者是說個冷笑話,重頭戲都在送酒階段。
別人的身前都是一箱一箱的啤酒在送,隻有我眼前啥都沒有。
主持人帶著非比尋常的笑容走到我麵前:
“喲,大美女,你這兒頻道沒打開,還是最近行情不太好?”
依照老娘以往的脾氣,老娘肯定飛身一腳踹他老二,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鬧事不太好,我瞟了一眼台下,坐在我們卡座旁邊的男人看起來不錯,五官端正身子端正,有種大明星的既視感,他的身邊坐著好些人,其中兩個的臉色很不好,模樣倒是漂亮。
我一把搶過主持人手裏的麥克風,扭著腰肢朝著卡座走去,主持人緊跟其後。
“帥哥,我看你濃眉大眼的,像是財大氣粗的樣兒,要不,送幾箱酒唄,討個好彩頭。”
那男人都沒正眼看我,直接略過我看著旁邊卡座上躺著的曾黎問我:
“她是你朋友?”
我一看就知道有戲,沒白費姐出門前叮囑她好好捯飭一番。
我把話筒還給了主持人,湊到那帥哥耳邊輕聲說: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最喜歡的就是大娃娃了,帥哥,你看到旁邊那個工作人員手裏抱著的娃娃了沒有,不瞞你說,今天我那閨蜜剛失戀,心情不太好所以酒喝的有點多,我想把大娃娃抱來給她安慰安慰,你看我自個兒在台上也怪不好的,要不這樣,你幫我送幾箱酒,等我下來把錢轉給你,如何?”
那男人二話沒說,招來身旁的服務員:
“送酒,直到她第一為止。”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臉色極其難看,阻止道:
“二哥,不是說好了今天為我慶祝的嗎?大哥呢?大哥去哪兒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這地方挺亂的,你看這女人,長的人模人樣的,誰知道是個坐台貨。”
我能忍住不揍她,真的是難得一遇的好脾氣了。
看在這男人出手闊綽的份上,我就不跟她計較那麼多。
等我再回到台上時,我麵前的啤酒箱堆的都太到了舞台最前方,主持人笑的合不攏嘴,伸手誇讚道:
“大美女,厲害喲,這麼快就搞定一個。”
在他們眼裏,我張路就是那種吃風塵飯的人,那又如何,古人有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別人那幾口唾沫星子。
眼看著大娃娃是唾手可得了,那男人付完賬後竟然直奔卡座,抱起曾黎就走。
我一下子就急了,要往台下去,被主持人拉住:
“大美女,這環節還沒結束,還有...”
我揚手就是一拳丟過去:“滾蛋,別擋著老娘。”
按理說那一拳下去應該不費什麼勁的,我也不知道為何,身子竟然有些輕飄飄的了,從舞台到酒吧門口,我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罵成是神經病,但我好在攔住了那個男人,練跆拳道這麼多年,我還沒和人真真正正的打過架,今天正好練練手。
但我實在是使不出力氣來,那男人緊抓著我的手:
“你的朋友情況不太對,你最好送她去醫院。”
曾黎的臉色確實很嚇人,我知道她不能喝酒,但我沒發現她這麼不能喝,大學的時候她從鄉下老家帶來的米酒,我們寢室的朋友在一起能喝一晚上,醉了就倒頭大睡,基本沒出現過像曾黎這種麵紅耳赤,渾身燙的讓人感覺像是摸到了火爐子。
“謝了,帥哥,留個電話唄,我好把你今天晚上破費的錢轉給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錯怪了他實在是心裏覺得對不住。
他瀟灑的轉身就走,丟下一句:“小姑娘家家的別亂跑,天黑了早點回家。”
這男人還真是有趣,不過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卻實在是不像好人,凶巴巴的瞪著我:
“滾,惡心。”
我要不是懷裏扶著醉的連腳都站不穩的曾黎,我肯定給那兩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挑釁老娘。
我攔了輛出租車,本來是想送曾黎去就近的醫院,沒想到車子還沒開出多遠,曾黎哇哇的就要吐。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不耐煩的喊:
“你這朋友這情況實在是,哎,下車吧,吐完了再說,我這剛洗好的車等著早上交班,妹子,你多體諒。”
我們下了車,說好的吐完再走,那司機大哥太不地道,一踩油門連車費都沒收我們的。
平日裏我都嫌她瘦的跟猴似的,今日才覺得喝醉酒後的她死沉死沉,去醫院不太可能,我自己也兩腿發軟,打車吧,那出租車見到我們一身酒氣,根本不願意停下來。
沒辦法,我隻好把她扶到了最近的酒店,開個房睡一覺醒酒之後就好了。
我把曾黎約出來的時候,她反複的在我麵前強調,我明天要上班,中午的總結會議,下午出差,大概一星期才能回來,我是小員工不能遲到,所以我十一點之前一定要回去,我要保證睡眠。
總而言之,這個女人就像唐僧念緊箍咒一樣,叨叨叨叨了一晚上。
我們兩個踉踉蹌蹌的進了酒店,前台那兒圍了好多人,好像是有人鬧事,這個酒店我經常來,以前喝醉了酒不想回家,就開個房間睡一晚。
所以我對這兒是輕車熟路,走到電梯門口視線模糊的按了個數字,習慣性的走到我經常睡的那間房門口,一摸口袋才發現我忘了開房,曾黎渾身軟綿綿的,我把她靠在房門口叮囑她哪兒也不要去,等著我開好房上來找她。
後來...
我走到電梯門口,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男人,那男人好眼熟,然後我一覺醒來,上帝竟然把我的麵癱上司送上了我的床。
這就是昨晚發生的全部的事情經過,我環顧四下,屋子裏很黑暗,我醒的比較早,隻有浴室裏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