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要做到的事情就是,讓傅少川知道我的存在,並且徹底無法忽略我的存在。
我已經決心就這麼幹,於是趁著手受傷,賴在曾黎家蹭吃蹭喝,她擅長煲湯,於是我天天變著花樣的討湯喝,曾黎燉好湯後就出去找工作了,我則借花獻佛,從傅少川回來的那天起,天天跑公司去給他送愛心便當。
於是公司裏的人都傳言,我之所以被傅少川給辭退了,是因為傅總要以身作則不玩辦公室戀情。
傅少川這麼大一總裁,肯定不會跟那些下屬解釋,我更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二十來天之後,我都喝膩了,曾黎也找到了工作沒空天天照顧我,我就去飯店裏點了兩個外賣裝進便當盒裏,這一次劉亮親自下樓來接的我,就差沒給我跪下了:
“路姐,你就別送了,我這二十天都胖了十來斤,再喝下去長體重不說,我可能以後都不想再聞到湯味了。”
敢情我這是白送了這麼多天的湯,怪不得傅少川脾氣這麼怪的人竟然沒有發火,原來人家根本就是瞧不起我。
我灰溜溜的回了家,首戰告敗,我的心情很不好,加上有吃有喝的,我就沒有積極找工作。
接連三天我都沒去公司送吃的,曾黎找了份工作就忙的昏天黑地的,我心裏悶得慌去酒吧喝酒,竟然還湊巧的遇到了傅少川,他帶著公司裏的人坐了一個大卡座,劉亮還跟我打了招呼:
“路姐,你這是聞著味兒就尋來了?”
青春年少,誰不曾沒臉沒皮的愛過一個人,我這也不算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大大方方的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好多人都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待我和傅少川。
他倒好,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酒吧門口,他慣用的咆哮式又來了,指著我的鼻子問:
“才消停了三天,你這回走跟蹤路線當狗仔隊了是吧?”
我本來是跟齊楚約好了的,結果那小子說是路上堵車姍姍來遲,好死不死的正好就在酒吧門口碰上了。
“路路,你怎麼在這兒?”
我支了一聲:“今天不喝酒了,咱倆換地方,你先去老地方等我,待會來找你。”
我跟齊楚認識半年,他對我幾乎是言聽計從隨叫隨到,反正曾黎不能陪我的時候,都是齊楚陪著我,雖然他是個男人,但他卻是個有著特殊技能的男人,但凡是女人,隻要站到他麵前,甭管胸前墊了多少海綿,他都能把人家的胸圍準確無誤的說出來,憑借這項技能,他大學的時候邊上學邊在內衣店打工,起初女生們都會羞於說出口所以不敢讓他推薦,但後來名氣越來越大了後,基本上的女生都是回頭客介紹的。
他看了傅少川一眼,丟下一句:
“路路,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去老地方等你。”
齊楚走後,傅少川輕蔑的說:“喲,三天不見你這口味變了?就這麼個老娘們似的男人你也喜歡?”
我哈哈大笑:“傅總,你這算是吃醋嗎?”
傅少川氣急敗壞的警告我:“再讓我看見你跟蹤我,我對你不客氣。”
放狠話都說的這麼沒水準,我都不忍心恥笑他,話說完就走唄,他倒好,站在門口盯著我,我隻好揮揮手:
“為了不讓您老人家覺得我沒臉沒皮沒羞沒躁,今兒個您裏邊請,我一邊玩泥巴去。”
我轉身要走,他伸手拽住我:
“既然你都已經沒臉沒皮沒羞沒躁的跟了來,就進去喝兩杯唄。”
喝兩杯就喝兩杯,誰怕誰?
我進去剛坐下,傅少川就接了個電話,然後火急火燎的就丟下我走了,本來我在公司就待了那麼幾天,他前腳一走,我後腳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也快速的溜了。
鹹嘉新村有一家麻辣燙是一絕,我以前經常和關哥還有曾黎一起來,後來畢業了,曾黎要忙著工作,關哥忙著談戀愛,我就隻有一個人來坐一坐,幸好齊楚也是個麻辣燙愛好者,於是我們就把這兒約做是老地方,我剛坐下,齊楚就指著我身後問:
“你這是坐小車來的啊?”
我往後一看,什麼都沒有。
“胡說啥呢,我坐公交車來的,你說都這麼晚了,坐個公交車還沒位置,為了吃這一口,我容易嘛我。”
一通埋怨過後,齊楚卻總是回頭看,神經兮兮的說:“我怎麼老覺得有人跟蹤你,我最近的直覺都很準,你該不會是跟人打架找來仇家了吧?”
就上次撞衫那件事,林小雲不至於小氣吧啦到找人來報複我。
我塞了顆鵪鶉蛋在他嘴裏:“你就吃你的吧,這年頭誰有閑工夫跟蹤一個無名小卒啊,我又不是大明星,快點吃,吃完回家好睡覺,我最近休息了這麼久,人都懶惰了,一看到床就想睡,怎麼都睡不夠。”
盡管我拿話堵住了齊楚的嘴,但是回家的時候我還真是稍微留心了一下,發現齊楚的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果真有輛車一直跟著我,難不成林小雲那個胖丫頭身寬體胖的,肚量卻這麼小?
嚇得我那一晚上都沒敢回家,兜了幾個圈之後去找曾黎,她有十點睡覺的老幹部習慣,我去敲門的時候她竟然還沒睡,見到我來了,還捂著嘴跑廁所裏吐了一陣。
我掄起衣袖跟她理論:“不就在你這兒混吃混喝了二十來天嗎?你至於這樣一見到我就吐麼?曾小黎,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曾黎虛弱的靠在門口,指著桌上的那盒方便麵問我:
“你去嚐嚐那方便麵是不是味道不對,我吃著好想吐,該不會是過期了吧?”
我看著那盒方便麵,嚐了兩口味道很正常:
“我沒在你就吃這垃圾食品打發自己,太不愛惜自己了吧,你放心,這方便麵保質期都在這兒呢,要不你穿上外套,我帶你去肯德基喝粥。”
曾黎回到沙發裏,哀歎一聲:
“不行,明天還有工作,要早起,你這麼晚來我這兒做什麼?又想喝湯?我跟你講,我現在一聽到煲湯兩個字,我就...”
她又跑洗手間吐了一通,我遲疑的看著她:
“曾小黎,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