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時光深知,你是我最致命的愛人(2 / 3)

四月櫻花開,楊醫生興高采烈的跑來我家,問我去不去武漢看櫻花。

我不解的問:“不是說一定要坐滿一個月的月子嗎?我現在可以出門了?”

楊醫生嬌羞的點頭:“天氣好就沒事,多出去走走總歸是好的,不過你要注意防風,我和老公要去武漢看櫻花,想問你去不去,我可能要請假半個月,我怕我不來陪你,你會悶出病來。”

我笑著握著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想還是按照醫囑坐滿一個月的月子,免得以後這身子骨不由人,我最近在看電視劇,正好不想出門,你去玩得開心點,多拍點美美的照片回來。”

楊醫生今年三十多歲了,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像一個二十三四的少女,滿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和對浪漫的追求,整個人笑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水蓮花,純潔而又養眼。

認識楊醫生快一個月了,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楊醫生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加我微信的時候糾正我:“以後別總是叫我楊醫生楊醫生的,我叫楊雲沫,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對了,我聽廖凱說你是學跆拳道的,等你休養好之後,能帶我去學跆拳道嗎?我這年紀還能不能學?”

楊雲沫,很好聽的名字。

我莞爾一笑:“當然能學,你這如花的年紀學什麼都正好,不過雲沫姐,你學跆拳道是為了揍你老公嗎?”

楊雲沫再次嬌羞的低了低頭:“他總說我腿腳施展不開,身子骨硬邦邦的,所以我想去學學跆拳道。”

我捂嘴問:“你確定不是柔術而是跆拳道,悄悄問一句,遊泳教練埋怨你身子骨硬邦邦的,是想說不好解鎖你的其他姿勢嗎?”

我本以為純潔的楊雲沫醫生會聽不懂我說的汙段子,沒想到她竟然秒懂,而且毫不避諱的點點頭:

“我都這把年紀了,再不讓他把我全部的姿勢都解鎖了,難不成我要把那些姿勢留到陰曹地府去嗎?”

她的話倒是讓我臉紅了,楊雲沫掐掐我的臉蛋:

“妹妹,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等下回去要陪婆婆逛街,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楊雲沫走後,她那燦爛的笑容仿佛還留在房間裏一般,整個房間都暖洋洋的,又剩下我一個人,我在陽台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直到出了月子裏,我搬出這間出租屋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好幾個月沒住,盡管外麵暖陽高照,屋子裏卻半點人氣都沒有,我在清理房間之前,特意去樓下買了三個花瓶九朵向日葵,拉開窗簾之後,和煦的春光照進了屋子裏,我的心情也輕快了許多。

我約了曾黎出來喝下午茶,她叫上了童辛,我們三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聚在一起了。

我選了一個露天茶樓,還有吉他手在唱著歌,見到我之後,曾黎狠狠的批評了我一頓,又問我最近的日程怎麼樣,新工作還順利嗎?

我對她撒了謊,說我邊工作邊遊山玩水,可開心了,但我現在輕鬆的日子過得太久了,所以就回到大城市裏來接著找工作。

說起工作,童辛撐著腦袋看著我:

“真羨慕你可以自由切換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和曾黎隻能按部就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長出一對翅膀飛向我們期待已久的藍天。”

我還沒回答,曾黎就緊握著我的手說:

“張小路,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你看看你這手腕,都跟這吸管一樣細了,你該不會是又在減肥吧?”

我把手抽了回來:“開什麼國際玩笑,減肥這件事情對我而言隻能是在吃飽之後進行的,沒吃飽哪有力氣減肥,隻是最近東奔西跑的太累了,瘦了些也是正常,我現在要找工作啊,你有什麼好的資源共享一下。”

一提到工作,曾黎兩隻眼睛都亮了:

“路路,你不是最喜歡聽八卦嗎?我給你講個大八卦。”

我雖然提不起勁來,但我不想讓曾黎和童辛看出我不對勁,於是湊了過去,曾黎翻開自己的手機指給我看:

“前不久我以前所在的公司員工參加了一個慈善活動,在活動上竟然見到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你瞧瞧,你看看這造型搞不搞笑?”

我定睛一看,站在最中間的竟然是傅少川。

曾黎繼續解說道:“這個慈善活動是為了幫助自閉症兒童的,這個男人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說在他的別墅裏,有一群殘疾兒童,但從未有過像自閉症這種類型的孩子,所以他想從現在開始,關愛自閉症兒童,為社會貢獻一份力量,這個活動走訪了全國大大小小的鄉鎮上百個,曆時十五天,分配前往。”

雖然這個打著石膏還滿臉是傷的男人成為了曾黎茶餘飯後的笑談,可我卻半點八卦的心情都沒有,她還在津津樂道:

“最好笑的不是這個造型,而是在慈善活動的拍賣會上,當他用高價買下一幅自閉症兒童的畫作時,主持人說了這樣一句話,先生,您自己都是個殘疾人,想必賺錢也不容易,您確定要拍下這幅作品嗎?路路,你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回答的嗎?”

我有氣無力的問:“怎麼回答的?”

童辛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凝心靜聽著,曾黎的笑容退卻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他說,在不久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沒有出現意外,能夠平安的來到這個世上的話,不管孩子是健康的還是殘疾的,孩子的一切都會是最完美的,如同這一幅灰色的太陽畫,孩子眼中的色彩,就是對個人世界的詮釋。”

我的腹部隱隱有些難受,童辛拍手叫好:“說得真好,看樣子他和孩子應該是出了意外,不過像他這麼好的人,應該還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黎黎,那這個男人的身份現在網上有公布嗎?”

曾黎歎息一聲:“查不到任何資料,八卦上說他是個美籍華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整個下午茶時間,曾黎和童辛都在圍繞這個話題談笑風生,我雖然情緒不高,但我還是積極應和,曾黎也隻當我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有些萎靡不振。

我們一起吃了個晚飯,八點多的時候,沈洋開著車來接曾黎,才幾個月不見,曾黎除了肚子大了不少外,別的都沒變化,倒是沈洋胖了一圈,有些發福的跡象了。

我饒有興致的打趣說:“沈先生,你要是再不控製一下體重的話,不用步入中年你就已經看似中年了,我們家黎黎懷了孕越長越看,你可不能往極端發展啊。”

沈洋的眼神都不敢直視我,離我遠遠的回答:“這都要怪你的好姐妹,她懷孕了想吃很多的東西,但買回來又沒胃口,又不準我浪費,所以我隻能越吃越胖了。”

曾黎到底是護著他的,輕聲解釋說:

“確實是這樣,不過最近他辦了一張健身卡,正好我上孕期瑜伽,他也能陪著我。”

看沈洋摟著曾黎的那樣子,應該是對曾黎還不錯。

我放心的把曾黎交給了他:“你們快回去吧,我送辛兒回去就行。”

看著曾黎離去後,童辛挽著我的胳膊說:“你是個夜貓子,肯定不想這麼早回去,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陪我散散步?”

童辛一直對我有敵意,原因是她一直懷疑關河喜歡的是我,而她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之間就算是見麵,也幾乎是無交流的。

今天難得她主動約我散散步,我肯定不能掃她的興致。

但是我不能吹風,江邊的春風瑟瑟,我拉著她說:“我送你回去吧,正好走到你家樓下,我再打個車回來,省的關哥來接你。”

童辛點頭:“路路,你這幾個月到底去哪兒了?我感覺你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情,關河最近一直在過問你的消息,你這樣長時間的和我們失去聯係,我們都很擔心你,年初曾媽媽來了一趟長沙,特意去你家裏看望二老,聽說你不在家,曾媽媽很著急,你要是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她。”

很多時候我都不太敢開機,就怕親朋好友的問候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擊中我的內心。

我笑著問她:“你約我出來走一走,就是為了說這個?”

童辛撩撥了一下劉海,欲言又止。

我往她身上靠了靠:“我親愛的關二嫂,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是無話不說的,你要是想和黎黎一樣教訓我一頓,我也會乖乖聽著的,誰叫我不老實,對不對?”

童辛拿我沒法:“你總是能把一個嚴肅的話題說的妙趣橫生,我就是想問問你,再過十幾天就是關河的生日,我準備給他舉辦一個生日宴會,但我不瞞你說,我和關河的生活一直都是捉襟見肘的,所以...”

不等童辛把話說完,我就拍著胸脯說:

“要多少錢盡管說,我一定盡力幫你。”

童辛頓時麵紅耳赤了,急的語無倫次的解釋:“路路,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哪兒有好玩又便宜點的農家樂嗎?”

這個問我還真是問對了,我脫口回道:

“我有個同學家裏就是開農家樂的,我們可以免費去玩,同學的媽媽特別喜歡刺繡,我們到時候多買點刺繡送給她就好了,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明天我給你回複,辛兒,如果生活上有困難的話你就跟我說,黎黎現在有了家室,她的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要指望著從沈洋手裏拿錢的話,實在是受氣了些,不過我還有一筆積蓄,你跟我說就行。”

童辛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謝謝你親愛的,那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看你精神狀況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些,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曾黎要去體檢,你陪她一起吧,我明天請不了假,沈洋又要上班。”

我幫她攔了一輛的士:“你就放心吧,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回家注意安全,讓關哥在樓下接你,到家給我發信息。”

童辛也同樣囑咐了我一番,我沒有打車回去,這座城市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它是如此的陌生。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從省人防辦走到五一廣場是多麼漫長的一段距離,最後在高葉堂我就走不動了,路途其實不遠,隻是我覺得自己心力交瘁,打了個車回到家洗漱完畢後,我倒頭就睡。

淩晨五點我就醒了,腦袋裏一直在回憶曾黎翻開的那幾張照片。

我早就聽說他喜歡收養流浪兒童,但我真不知道他收留的都是身患殘疾的,看到他現身慈善活動,以一千萬的天價購買了一幅自閉症兒童的作品,我的內心受到的衝擊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

他對流落在世界各個角落的殘疾兒童尚且擁有著一份熱心,若他有能力阻止,或是他知道陳香凝對我做出的這一切的話,他會袖手旁觀嗎?

我內心的答案是不會,絕對不會。

失去孩子,我很痛苦,身心受創,我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