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傅總,你的吻技太爛了(1 / 3)

我說出的三件事,除了陳香凝沒有來跟我道歉之外,他都做到了。

關於給孩子取名入族譜及立碑的事情,是劉亮告訴我的,據說因為這件事,陳香凝氣的絕食了好幾天,還大病了一場,但不管陳香凝如何反對和抗議,傅少川始終沒有妥協。

而那天傅少川跳江之後,我狠狠心轉身就走了,當時圍觀的人有很多,還有兩個保恰好從江邊經過,在江中拽了他很久他才上來,聽說他重感冒了一場,我再見到他的時候,春天都已經過了,星城的初夏早早的就熱了起來,大中午穿一條清涼的裙子都恨不得在空調下呆著不出門。

我又找了一份工作,就是閑得無聊的時候去人才市場,隨手填了一份求職簡曆,然後就被錄取了。

而且是個大公司,老板姓曲,我應聘的職位是他的秘書。

對這個職位我心裏充滿了忐忑,之前做過傅少川的秘書,他總喜歡板著一張臉,麵癱到讓人覺得心裏都發冷,所以在我的潛意識裏,老板級別的人物都比較奇葩。

我去公司報道那天,接待我的人叫楊子航,是曲總的助理,他給我講了一堆關於曲總的禁忌,比如不能去觸碰他的任何私人物品,包括泡茶的杯子,不能噴太濃的香水,最好是別噴香水,不能未經允許隨意進出他的辦公室,包括整理資料和清掃衛生,不能靠他太近,任何時候任何場合都要離他一個人身的距離,最後兩個不能比較變態,一是上班期間不能穿裙子和短褲,包括工裝裙和低於膝蓋以下的褲子,二是不能喝酒,僅限於工作時間,包括應酬。

這麼變態的老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我也能想通,一般的房地產老板都是暴發戶,我就這麼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一個比較能裝的老頭罷了。

雖然這些禁忌都比較荒謬,不過對我而言卻是不錯,能省很多的事情。

我第一時間跟曾黎分享,她說這年頭不需要秘書喝酒的老板還真是不多了,既然我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這份工作。

為了更好的更長久的在這個崗位上幹下去,我從楊子航那兒打聽到很多的小道消息,比如到目前為止,我是第二個出任曲總的秘書,前一個秘書是因為要生孩子回歸家庭助辭了職,他本來不想要秘書的,可悠悠眾口都一致認為他好像有不近女色好男色的癖好,為了避嫌才急著招聘一個秘書。

於是我成了一個閑的不能再閑的閑人,每天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從楊子航那兒搜刮關於曲總的事情。

聽說曲總二十四歲就結了婚,房地產隻是他投資的其中一個項目,和傅少川一樣,他也是跨國集團的總裁,並不是我所猜測的暴發戶,去年他的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傳聞他的老婆特別漂亮,漂亮到曲總從來不敢帶自己的老婆出來應酬,因為賊心不死的人實在是太多。

我想也是,像這種老頭一旦找到一個美嬌娘,難免會怕那些小白臉趁“虛”而入,畢竟這個社會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當然,這些都隻是傳言。

聽說曲總是個注重養身的人,每年都要到深山老林裏休養兩個月,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唯一的一個缺點是鼻子太靈敏,對一些味道過敏嚴重,比如說香水,比如大蒜,比如香菜,所以凡是能跟他見麵接觸的人,都要反反複複的檢查自己,以免有一些不好的味道入了他老人家的鼻子。

慶幸的是,我進公司半個月都沒見到過這尊活佛。

楊子航說曲總陪妻子過結婚紀念日旅行去了,我整天無所事事,加上公司下半年的任務開始了,楊子航根本沒工夫陪我嘮嗑,所以我經常在工作時間溜出去陪曾黎,她懷孕八個月了,臨盆在即。

再一次陪曾黎吃完午餐後,我突然見到楊子航的電話,通知我做好準備陪曲總參加一個晚宴。

我可從來沒見過這個傳說中極度變態的曲總,加上有前一次參加宴會的不愉快經曆,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還是有些小忐忑。

曾黎都笑話我越長大膽子越小,我找曾黎江湖救急,從她的衣櫃裏翻出了一套職業裝,說起這套職業裝還真是挺心酸的,快畢業的時候,曾黎說要買一套職業裝,為了更好的適應職場生涯,於是我陪她去了西站的一個有名的大商場裏買衣服,以前我們經常去逛,一樓有一家專門做職業裝的店,每次路過都隻能站在門口看看,當時覺得終於可以進去瞧瞧了,心情特別的激動。

然而讓我們掃興的是,我們剛踏入店裏,當時下著雨,鞋子上沾了泥,導購員的眼神就一直是那種帶著鄙視的。

曾黎看中了一套白色套裝,是當時最新款,誰料她剛一伸手去摸,服務員在櫃台處冷冷的丟過來一句:

“那套衣服一千七百多,非買勿摸。”

我這暴脾氣當時就上來了,要不是曾黎死死拉著我,我肯定跟那個導購員好好理論一番。

但曾黎脾氣好,特別實誠的勸我:“路路,我真的買不起這麼貴的衣服,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當時的我雖然不缺那一千多,但手上的現金也確實不夠,而導購員像是故意難為我一樣,說了不能刷卡隻能付現,我本想去取錢的,一出門就被曾黎勸服了,她說對於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飄過。

雖然當時沒買那一套,但我心裏一直記得那套衣服的款式,畢業後,作為畢業禮物,我送了曾黎一套職業西裝,是在平和堂買的,她很喜歡,但那套衣服實在是太高檔,她說自己作為一個小職員,不能搶了上司的風頭。

於是那套衣服一直擱淺在曾黎的衣櫃裏,今天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還有一雙為我送給曾黎的紅色高跟鞋,就差一個手拿包了,說實話我還從沒打扮的這麼職場範過,曾黎笑嘻嘻的從櫃子裏找出了一個手拿包來遞給我:

“好看不?”

大紅色的手拿包配鞋子倒是挺搭的,我驚喜的問:“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給自己買的啊?你的眼光一向很土,這手拿包挺時尚的。”

曾黎仔細端詳著我:“挺好看,你再好好化個妝,給老板留個好印象,你也別寒磣我,我確實沒啥眼光,這手拿包是沈洋買的,這是他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本來是我覺得你會喜歡,想買給你的,畢竟你送了那麼多的禮物給我,而我從來都是索取,沒有為你付出過。”

我倒是對沈洋刮目相看了:“這包包也不便宜,沈先生對你還挺大方的。”

曾黎甜蜜一笑:“我就多看了兩眼,他衝進去價格都沒問就買了,你知道的,我哪適合拿這樣的包啊,又不好把沈洋買的禮物拿來送人,所以就壓箱底了。”

我給了曾黎一個擁抱:“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麼麼噠,你乖乖午睡,我現在出去洗個頭發好好打扮一番,等我偷拍曲總的照片回來和你分享,我猜他肯定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起碼有三四層下巴,估計還是個光頭。”

從曾黎家出來,我捯飭自己就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本來楊子航是要我去接機的,我剛打了個車他就說讓我去酒店等著。

我從五點多等到七點多,兩個迎賓站在門口迎接,宴會上的人大部分都來了,唯獨我們的曲總被堵在了半路上。

星城的交通就是這樣,一到下班高峰期,人人都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過這癱瘓的交通線。

還好我沒等太久,眼瞧著楊子航和一群人朝我們走來,我笑著迎了上去,對楊子航身邊的人稍稍彎腰:

“曲總好。”

楊子航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急忙拉我到一旁:“那位才是曲總。”

楊子航的身邊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有三層下巴,看起來他更像老板啊,可我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楊子航所說的那人微微一笑:

“你們先進去,我隨後就來。”

門口隻剩下我和楊子航還有那個變態曲總,他邁開長腿朝我走來,在離我還隔著一定的距離的地方站好,雖然兩眼帶笑麵色也還算和悅,但他的話卻不輕不重的砸在人心上:

“張路,你連我都能認錯,確定能勝任秘書一職嗎?”

這是要當場解雇我的意思嗎?

我惶恐的道歉:“對不起曲總,一著急就叫錯了人,實在是您光彩照人,可與日月爭輝,讓我不敢直視。”

要不是為了好幾千一個月的工資,我真想丟一句,沒想到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猥瑣,所以我始料未及。

曲總斜眼看著楊子航:“這就是你們給我找的秘書?她上班多久,給她開雙倍工資,明天開始她就不用來上班了。”

果真是要當場解雇我,我窘迫的不止是曲總絲毫不給我麵子,更慘的是,酒店門口來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傅少川,車內還坐著陳香凝和林小雲。

“曲總,別來無恙啊。”

曲總頓時換了一張臉孔,轉身迎上去:“少川,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會來參加這個慈善宴會,我聽說你最近都快把慈善當成你的主業了,老太太好,您慢點。”

原來他們還很熟,曲總扶著陳香凝從車裏走出來,她應該是還沒看見我,笑著和曲總寒暄:

“莫寒,好久都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兒子快滿一周歲了,小家夥叫什麼名字?我可等著你的邀請函啊。”

曲莫寒笑著回答:“名字是我家老爺子取的,叫曲玄昊,年初老爺子去世了,所以一周年不打算設宴。”

陳香凝驚訝的問:“老爺子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麼突然去世了?小川,這件事情你怎麼沒跟我說?”

傅少川的眼神一直在看我,根本沒聽到老太太的問話,老太太也沒抬頭看我,曲莫寒的表情有些詫異,但那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就平複了,他扶著陳香凝走了兩步:“事發突然,老爺子在早起晨練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當時您家裏正在辦喜事,我就沒有跟您說,您別見怪。”

陳香凝歎息一聲:“生命無常,節哀,節哀。”

若不是我和陳香凝打過交道,我還真以為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幾月不見,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之前還能夠健步如飛的,現在卻要靠人攙扶了。

“張路,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一直坐在車裏補妝的林小雲下了車來,見到我後分貝都提高了許多。

陳香凝抬頭看見我,也是感覺有些意外,隨後伸手去拉傅少川:“小川,我們快進去吧。”

我的處境是相當的尷尬,尤其是楊子航還加了一步:“曲總,這張秘書今天還要不要陪您參加這個晚宴?她也不是故意認錯人的,要不您在給她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

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傅少川走到我身邊,輕輕環繞著我的腰身低頭問道:

“親愛的,這是怎麼回事?”

楊子航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極度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傅總,您和張秘書?您這?”

曲莫寒倒是很淡定的追問:“少川,別告訴我世界那麼大,巧合卻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