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在這一瞬間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個陰謀。
從程天澤讓她接這個廣告,到遊絲雪請大家吃飯,全部都是莫司南安排的。果然是個跟喬浚很像的人,腦子裏除了陰謀就是詭計,不過還好,她早就被喬浚弄的適應了,沒什麼好驚訝的。
既來之則安之。
她嘴角微笑:“莫總,你費這麼大的勁兒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見見你。”
“現在見到了,我可以走了?”
言默說著就站起身。
莫司南反而坐了下來,而韓逸已經將門口堵上。
言默再次看向莫司南。
“莫總,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事就痛快點,我老公還在家等我,我要是回去晚了,他一定會著急的。”
“不用拿喬浚來威脅我,我並不怕他。”
“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陳述一件非常普通的家庭瑣事。”
“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莫總你可不可以快點說重點,別磨磨唧唧,跟個大姑娘似的。”
莫司南嘴角淡笑。
坐在身旁的遊絲雪馬上就不樂意了:“竇經理,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對人我會客氣,但對畜生……”
“竇經理!”
遊絲雪突然發火的叫她,盛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如果你還想跟築夢合作就應該學會怎麼跟人說話,尤其是在你眼前的這一位,他能幫你把你的產品賣到最好,也能讓你的產品一件都賣不出去,別以為你老公是喬亞集團的首席總裁就可以任意妄為,你最好快點道歉。”
“我不會道歉。”
言默並沒有說錯,也沒有後悔。
上次在海域,是他弄得她差點淹死,她沒報警抓他,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遊絲雪氣的還要說什麼。
莫司南卻完全不介意:“沒關係,的確是我先前做了一些對不住她的事。”
遊絲雪嬌氣的叫著:“司南……”
莫司南根本沒有理會她,雙目一直看著言默,還拿起桌上的酒杯,對著她舉起:“我用這杯酒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
說完,他一飲而盡。
遊絲雪愈發妒忌言默。
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那麼放肆,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說那種話,而他也從來都沒縱容過哪個女人這麼的無禮,還笑的那麼開心,那麼高興。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有哪裏好?為什麼他要這樣特殊的對待她?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不可能!他說過,不會對任何女人動情。
言默可沒打算原諒他。
她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韓逸,腦袋裏開始琢磨著怎麼離開。
“莫總,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讓走?”
“陪我吃飯。”
“隻是吃飯?”
“如果你想履行上次我贏得的賭注,那也可以。”
“不可能。”
“那就先吃飯吧。”
“好。”
言默坐下,看著他,沒好氣道:“吃吧。”
莫司南到真的開始吃起飯來,而且動作極為優雅,一看就是從小雕琢而成,不需刻意,自然而然就是那麼的讓人賞心悅目。
言默收起看他的眼神。
就算他的動作再好看,也比不上喬浚。
莫司南的食量並不是特別大,慢慢悠悠大概吃了二十分鍾,然後他就放下手中的刀叉,用手帕擦了擦嘴,拿起桌前的酒杯,對著言默道:“竇小姐,喝完這杯,你就可以走了。”
言默也不扭捏,拿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還故意倒立了一下酒杯,帥氣的扣在桌上,最後站起身,拿著包包大步走向包間的房門。
韓逸並沒有讓開。
言默轉頭看向莫司南。
莫司南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你想幹嘛?”言默謹慎的詢問。
“我怕你摔倒,過來扶你。”
“我還沒醉。”
“這個酒的後勁很大。”
言默不想理他,瞪著韓逸,低聲吼道:“讓開。”
韓逸看向莫司南。
莫司南點頭。
韓逸讓開路。
言默向門外邁出一步……兩步……三步……突然,她的身體失重的搖晃,眼前也迷迷蒙蒙的開始出現雙影。
莫司南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就說你會摔倒吧。”
“你……你給我喝了什麼?”言默質問。
“隻是普通的紅酒,後勁比較足。”
“不可能。”
“哦。”
莫司南故作恍然的又道:“我今天送了絲雪一束花,在上麵噴了一些特殊的東西,一般人聞了以後半個小時就會出現你現在的症狀。”
“你……你別碰我。”
言默無力的拉扯著他的手。
莫司南並沒有強硬的扶著她,反倒順著她的力氣鬆開了她,而這一鬆開,言默的雙腳完全支撐不了自己,東倒西歪的直接摔在了他的懷中。
莫司南輕笑。
“這是你自己投懷送抱,跟我可沒關係。”
言默推著他的胸口想要站穩,想要離開,但實在是扛不住頭上的暈眩,雙手無力的垂下,包包從手腕脫落,掉在地上,她昏了過去。
莫司南再次伸出手抱著她,並將她整個人都橫抱起來,然後看著她沉睡的臉,輕聲對韓逸道:“叫經紀人過來接遊小姐回去。”
“是。”
韓逸撿起言默的包包,一邊跟著莫司南,一邊打電話給遊絲雪的經紀人。
莫司南抱著言默走向後門,她身上就好像安裝了什麼監控係統一樣,才剛走出後門,包包裏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韓逸拿出手機,看著上麵顯示‘老公’兩個字。
“老板,是喬總打來的。”
“接。”
“是。”
韓逸接通電話,按下揚聲器。
“……”
手機內的喬浚並沒有馬上開口,因為言默接電話的時候一定會先說‘喂’,可是這次卻沒有任何的聲音,所以他思忖了一下,想起她今天要去拍攝廣告的現場,立刻確認道:“莫總,麻煩讓我老婆接電話。”
莫司南一向都很佩服他的聰明。
不過就是接了個電話,一個字都還沒說,他就什麼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