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曼忽然想起在醫院的那一幕。
他的眼睛……真的好了?
不對。
怎麼可能?
黎醫生明明說過他的眼睛永遠都不會好,他已經瞎了,怎麼會……怎麼……難道黎醫生誤診了?還是在說謊?說起來每一次浚哥哥去找黎醫生的時候黎醫生都會單獨帶他去檢查室,他們一直以為黎醫生是自己人,所以很信任他,但如果黎醫生是浚哥哥的人呢?那麼……從一開始浚哥哥就在設計他們?
黃曼越想越恐懼。
她的雙腳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喬浚馬上一步逼近,雙目中的憤怒更深更烈。
雖然他的視力還不穩定,但是他已經不想要再繼續隱藏了,也不需要再繼續裝模作樣了。從現在開始,他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阿斌。”
“是。”
“把她給我關進地下室,不準她走出地下室一步,不準她跟任何人聯係,如果她不聽話,就給我打,狠狠的打。”
“是。”徐斌領命。
黃曼聽著他的話,慌張道:“浚哥哥,我做錯什麼了你要把我關起來?你不能把我關起來,我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這樣會傷害到我們的孩子,浚哥哥,就算你討厭我,但看在孩子的份上……”
“閉嘴!”
喬浚冷冽的打斷她。
“浚哥哥……”
“如果你還想保住你肚子裏的孩子,就給我閉上嘴,從此以後不準說話。”
“我……”
黃曼剛剛張開嘴,喬浚突然冷目怒瞪。
徐斌一個大步走到黃曼的麵前,大手掐住黃曼的脖頸,瞬間製止了她的聲音。
黃曼滿目的驚慌,用力的掙紮。
喬浚最後冷冷道:“她再敢開口說話,就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了。”
“是。”徐斌領命。
黃曼放棄了掙紮,雙目流下傷心的淚水。
原本她還以為趕走了言默,趕走了夏薇薇,浚哥哥就會是她一個人的,就算他現在還是討厭她,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加上以後漫長的生活,浚哥哥早晚會看到她的好,早晚會接受她,然後跟她幸福的度過下半生,可是,浚哥哥的眼睛已經好了,他依舊還是那麼的無情,甚至比以前還要無情。
喬浚大步走上樓。
徐斌鬆開手。
黃曼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徐斌垂目看著她,死板道:“黃小姐,請吧。”他說著,手伸向去地下室的方向。
黃曼抬目瞪著他。
她的雙唇微動。
徐斌馬上又道:“黃小姐,你最好不要再開口說話,喬總的命令可不是在嚇唬人,隻要我再聽到你說出任何一個字,哪怕隻是一個‘嗯’或‘啊’,我都會立刻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黃曼的雙唇被嚇的立刻閉合。
徐斌再次道:“黃小姐,請吧。”
黃曼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她一步一步的走去地下室。
她不能就這樣被關起來,她不能一輩子都不開口說話,她要想辦法通知媽媽,通知爸爸,讓他們來救她,可是……有什麼辦法?
……
莫家。
莫司南將Elle帶回了家中,好生招待。
待Elle情緒穩定,莫司南才開始正式的詢問。
“Elle醫生,我是真的不想要為難你,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lle想了想。
莫家和喬家都是帝都有權有勢的大家族,如果是在美國,她還能憑借自己的威望給自己贏得一線生機,可現在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隻要他們一句話,她就可以死的無聲無息,尤其是這位莫司南,看似冷靜,但實則,是最恐怖的人。
她雙手緊握。
“昨天,在我剛下飛機的時候就有人打電話給我,綁架了我的孩子,還威脅我一定要拿掉竇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我沒有照做,我的孩子就會有危險。”
“知道是誰威脅你嗎?”
“之後我找人調查了,是竇小姐的母親。”
“竇慧文?”
“是。”
莫司南沉思了片刻,又道:“那我問你,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有沒有辦法保住。”
“雖然很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確定?”
“確定。”
“如果你騙我的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
“那好,那就這樣吧,隻要你能讓竇小姐平安的生下孩子,我就保你的孩子沒事,但如果竇小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我不管是不是因為你,都會讓你跟你的孩子受到同樣的懲罰。”
Elle的眉頭深深的蹙著。
“這跟我的孩子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一個人,請你不要傷害他。”
“你今天不是也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
“可我是被逼的。”
“說這些都沒有用,你要知道,我現在能夠心平氣和的給你一條生路,都是因為你的醫術,所以你最好不要讓我生氣,我一旦生氣,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會嚇到你的。”
Elle麵對著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她隻能乖乖的答應:“我懂了。”
“很好。”
莫司南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怒意的笑容。
……
醫院。
端木佳一臉擔心的蹙眉道:“你真要現在就出院?還是住一晚上吧。”
“我已經沒事了。”
“別騙我。”
言默沉下雙目。
她跟喬浚的事她還需要再冷靜冷靜,也需要時間沉澱一下,整理一下,不過另一件事,她想要現在就處理。
“端木,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一個‘想’字,就把端木佳打敗了。
她歎著氣道:“好吧。”
兩人一同離開醫院,一同回到言家。
端木佳本想送她回房,但是在上樓之後,言默突然道:“端木,你擔心我一整天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
“我想去媽的房間跟她打聲招呼,以免她擔心。”
“也好。”
言默對著她微笑。
端木佳麵對著她苦澀的微笑,自己也笑的非常勉強,然後轉身回房。
言默的雙腳站在竇慧文的房門口,她沒有直接去敲門,而是沉沉的看著門壁,心中無比的酸痛。今天在昏迷的時候,她隱隱聽到Elle說的話,其實就算沒有她說的那些話,她也會懷疑是竇慧文做的,因為那天她在樓梯口聽到的話,因為隻有她和黃曼希望她沒了這個孩子,但黃曼因為害怕莫司南不敢輕易動手,所以……就隻剩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