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會完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後半夜樂,一片狼藉的大殿自然有丫鬟和太監們過來收拾根本用不到她們。
木華站在那裏看著魅妖,兩個人就靜靜的看著,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滿大殿的奴仆看著這一幕卻覺得格外的詭異,剛剛結婚的新人不都該是很開心很歡喜的嗎?為什麼她們就隻在自家主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壓抑?
即便感受到了氣氛不對頭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打破那沉重的氣氛,主子自有主子們的事情若是能夠被她們隨意猜測到她們就不是奴才了。
最後還是木華妥協了喚來了之前離開的嬤嬤讓她帶著魅妖先去新房。
魅妖在雲樂和嬤嬤一左一右的攙扶之下朝著她們傳說之中的新房走去,一路上見到的每一塊門板每一張窗戶上麵都貼滿了喜字,紅的刺眼。
每一張都在提醒她,她跟自己不喜歡的人成親了。
“既然婚禮已經完了,就整理一下吧,把那些紅紙全部清理了,一直張貼著像什麼樣子?”
嬤嬤朝著邊上愣著的丫鬟教訓道:“姑娘說的話還沒有聽到麼?明天早上把這裏全部給清理了,不然有你們好看。”
“是。”
“遵命。”
一群丫鬟連忙跪下來朝著魅妖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魅妖抬頭看了一眼,也不說話,直接走了過去。
等魅妖跟嬤嬤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丫鬟們才小心翼翼的彼此攙扶著站起來唏噓道:“奇怪,怎麼感覺皇後娘娘好像一點都不開心呢?”
一個稍微小一點的丫鬟滿臉不解的說道。
“怎麼會,今天可是皇後的大喜之日哪裏會不高興?那可是皇後的寶座到了自己手裏哪個女人會不開心?”
一個長相俏麗的丫鬟帶著些許傲慢的接話。
小丫鬟們像是一群鳥兒一般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議論些什麼呢?好日子過到頭了是吧?還是皮癢癢了?”
一個稍微大些的丫鬟怒目警告著:“這皇宮之中什麼人最容易招惹是非我想你們入宮來的時候嬤嬤都已經告訴你們了,言多必失做好手裏的事情其他的自然有其他的人去處理與你們有何關係?”
做好自己的事情,吃好自己的飯。
丫鬟們聽到教訓皆是一怔,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沒有被其他的人聽到,雖然隻是閑扯但是所有能夠牽扯到皇後和皇上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是小事了,若是遇見有心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喪失性命的在這後宮之中也不是並沒有的。
丫鬟們三三兩兩的散去,自以為沒人聽見。
卻沒有人看到紅木雕漆的柱子後麵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臉色鬱寂,背影落寞。
藏身在柱子後麵的正是木華。
他以為有些話不說出口就不會有人知道,以為有些事實不去承認就不會變成真相。
而現在他明白自己是真的錯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魅妖就是不喜歡他,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以來隻是他一個人不願意承認而已。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還是喜歡她啊!
隻是他深深的為他們之間的距離感到害怕,因為他知道他跟她之間有著一條鴻溝隻要出現一個稍微比自己重要一點的人,隻要這個人稍微比自己重要一點點站著的立場足夠的正確他們之間的那條看似微小的鴻溝就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撕扯變得巨大無比。
木華最終還是舉步朝著魅妖消失的方向走去,他想就算她是一塊石頭她也要變成炙熱的煙火將她融化。
有生之年,他們誰也別想擺脫誰。
新房裏,魅妖坐在棱鏡前看著自己滿頭的朱釵朝著一邊的嬤嬤們吩咐道:“幫我把頭發解了吧!”
嬤嬤們卻是彼此為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情願。
雲樂為難的扯了扯魅妖的袖袍有些勉強的勸告道:“姑娘,這妝容在新郎來之前是不能夠隨意拆散的。”
“要不你還是再忍忍吧!”
與其說是勸告倒不如說是祈求。
“關我什麼事兒?是他是新郎又不是我,有什麼關係嗎?”魅妖一臉的不耐。
但是看到雲樂為難的臉色還是有些過不去,索性也不為難她們了招招手:“行了,你們下去吧!就這樣,我不會拆了的。”
滿屋子的奴仆聽到魅妖的這句話皆是露出解放了的笑容。
但是魅妖旁若無人的舉動立馬就讓她們明白自己這是高興的太早了。
隻見魅妖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毫不收斂,錦被上鋪的桂圓紅棗魅妖嫌棄太刺激皮膚了一多半都被魅妖掃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