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肚子裏麵有很多話想要說,也有很多話想要罵陸勵南,但是,看著陸勵南被自己甩了這一巴掌之後,悟了捂臉,抬起眼睛來重新看著她,就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出去走走。”
她轉身就走。
陸勵南看見她要走,急忙追上兩步就拉住她的胳膊。
譚暮白沒有回頭,然而聲音卻非常清晰:“你想讓我跟你吵架,然後離婚嗎?”
陸勵南知道譚暮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而且,截留信件的事情,的確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被譚暮白這樣一說,他的手指就從譚暮白的手臂上麵一分分的鬆開了。
“對不起……”
譚暮白聽見他道歉的聲音,咬了咬下唇,打開書房的門就走了出去。
她的手裏麵還捏著一封信。
眼淚也忍不住的從眼眶裏麵往外流。
但是,出門就聽見衛琴跟李阿姨的聲音穿到耳朵裏麵。
她連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然而還是有些晚了。
衛琴走進來,一眼就看見譚暮白臉上的淚痕。
李阿姨在旁邊也看見了,兩位長輩都是一愣。
衛琴反應比較快,開口就問譚暮白:“暮白啊,你是怎麼了?”
譚暮白吸了口氣:“沒事媽,我剛吃了點洋蔥,辣眼睛,我出去轉轉。”
衛琴跟李阿姨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聽了譚暮白的解釋根本就不相信。
但是譚暮白現在這樣的狀態又不適合追著上去問她是怎麼了,沒有辦法,衛琴隻好將自己從超市裏麵買來的菜往地下一放,然後抬腳去二樓的書房裏麵找陸勵南。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小兩口吵架了。
不然的話,譚暮白也不會哭成這個樣子。
衛琴氣勢洶洶的想要去找陸勵南問問是怎麼回事。
然而剛打開書房的房門,就看見陸勵南正蹲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封信發呆。
衛琴眉毛一擰,看著撒了滿地的信件,不明所以:“勵南,你是不是跟暮白吵架了?暮白為什麼哭著跑出去了?”
衛琴想要把事情問個清清楚楚。
然而,陸勵南根本就沒有開口說清楚的意思,隻是喃喃:“她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啊?”衛琴順著陸勵南的話問。
陸勵南也不再遮掩,將自己手裏麵的那封信遞給衛琴:“這是傅錦書寫給譚暮白的信。”
“傅錦書是誰啊?”衛琴將那封信接過來,眉毛皺的厲害,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一個男孩子的名字。
陸勵南回答她:“譚暮白的初戀,她最愛的男人。”
衛琴一聽,眉毛皺的更厲害:“暮白這是怎麼回事,都結婚了還跟前任有書信來往,真是太過……”
‘過分’這兩個字都沒有說完,衛琴就一下子閉上了嘴巴。
因為她看見了信件郵戳上麵的日期。
七年前的日期。
七年前……
衛琴好像猛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這信,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裏麵,勵南?”衛琴轉頭,嚴厲的看著陸勵南。
陸勵南低著頭:“因為信是我攔下的,七年了,譚暮白才知道傅錦書給她寫過信。”
衛琴聽著陸勵南說的這句話,覺得血壓都一下子高了許多,看著滿地的信件,忍不住歎了一句:“天啊……”
這滿滿一地的信件,足足有上百封的信件,這麼多的信都是七年前暮白的戀人寫給暮白的,足以看出,當時兩個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
可是,這些信卻被陸勵南全部都給截住了。
七年了,譚暮白在嫁給自己的兒子之後,才發現這些信件是自己的兒子截下來的。
怪不得暮白會哭成那個樣子。
衛琴看著信件上麵那個叫做傅錦書的名字,忽然有些五味雜陳:“暮白當年,應該很希望看到這些信吧。”
如果看到這些信,暮白如今應該是這個叫做傅錦書的男人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