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玉聽譚暮白答應,生怕在路上車速慢了會耽誤譚暮白的手術。

所以,一路上幾乎是飆車到了人醫。

譚暮白從車上下來之後,便跟張家玉道謝:“謝謝你送我過來。”

“沒事,嫂子你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叫我。”

“麻煩你了。”

張家玉倒是很會說話,人也很好。

譚暮白跟他道別之後,張家玉看著她進了醫院的大廳才調轉車頭離開。

譚暮白一進醫院,就被加班的高然給看見了。

高然奇怪的問她:“譚醫生,今天你休班啊,怎麼回來了?有什麼手術要你來做嗎?”

“沒有,我來靜一靜。”

譚暮白按了電梯,然後上電梯。

高然也跟著進了電梯間,然後問她:“譚醫生,為什麼你的眼角發紅,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

譚暮白歎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對著高然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知道的太多了。”

高然被譚暮白這樣的動作一嚇唬,趕緊捂住嘴,但是在下電梯的時候,還是開口勸譚暮白:“譚醫生,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很快就會沒事了,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譚暮白沒有心情繼續聽他說。

高然也剛好回科室裏麵有急事,說完之後就走了。

譚暮白一個人回診室裏麵。

劉靜今天也是休班,她將診室的房門一關,就趴在桌子上麵,然後將離開軍區的時候,塞到口袋裏麵的那封信拿出來。

信被塞到口袋裏麵,已經皺了。

拿出來之後,她放在桌麵上用手撫平了,然後才將信封裏麵的信紙抽出來。

那張信紙是淺淺的黃色信紙,被折了三下,每一下都非常的整齊。

她將信紙展開以後,就看見上麵屬於傅錦書的蒼勁字跡。

那字跡跟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他這個人就像是秀雅的竹子一樣。

然而,他的字跡,卻蒼勁的如同鬆樹一般。

仔細看那些字跡,仿佛可以看出透骨一般的力道。

但是將信紙翻過來看,又會覺得他寫字的時候,是很溫柔的。

譚暮白看著信上的字,腦海裏麵也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傅錦書的麵容。

傅錦書這個人,不苟言笑的時候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可是,一旦開心了,對著自己的時候,不管是表情很是笑容,都像是春風一樣和煦的可以催開漫山的桃花。

她趴在桌子上,手指按著信紙,忍不住就閉上了眼睛。

人也開始不受控製的想要睡覺。

本來昨天晚上就跟陸勵南很晚才睡。

再加上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覺得腦子裏麵累的很。

一睡過去,就在做夢。

夢裏麵出現了很多人,但是傅錦書的模樣卻尤其的清晰。

在大學裏麵一起上大課的時候,一起學習解剖的時候,他買紅棗牛奶給自己的時候,他衝著自己微笑的時候。

他回來說會等著自己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從眼角沁了出來。

她睡得迷迷糊糊。

但是,卻覺得有人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她卻恍惚記起了冬天在自習課上趴著睡著,傅錦書將厚厚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的事情。

她皺著眉毛,輕輕的動了一下。

旁邊,有傅錦書的聲音響起來,關切的叫她的名字:“暮白,暮白你在這裏睡會脖子疼的,醒一醒,我送你回家。”

譚暮白聽見傅錦書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裏麵,是傅錦書穿著白大褂,溫柔關切的望著她的視線。

譚暮白覺得就像是在做夢,可是卻忍不住想哭:“錦書……你怎麼才回來?”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