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間裏說話的兩個人,分別是加文長官跟馬爾科。
兩個人忽然被推門而來的譚暮白質問,也是有些訝異。
譚暮白跟他們相對而亡。
馬爾科看了看譚暮白,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對麵的加文長官,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並且往後退了一步。
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相信加文長官是可以完全跟譚暮白說明白的。
而她馬爾科,隻不過是一個應該好好閉上嘴的背景板。
“你出去。”
加文長官並不希望馬爾科這塊背景板在這裏。
所以讓他出去。
馬爾科點頭,領命出去。
並且在離開的時候,還貼心的幫加文長官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冷氣十足的停屍間裏麵甚至寒冷的冒著白氣。
周圍有擺在挺屍台上麵的幾具屍體已經僵硬。
青白的臉上,都是讓小孩子看見就會馬上被嚇哭的恐怖模樣。
然而,此刻的譚暮白根本無心去看那些屍體。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剛才馬爾科跟加文長官所說的那些話給吸引了。
“你剛才跟馬爾科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她盯著加文長官,問他。
加文長官被問到。
也不再隱瞞,轉過身,讓譚暮白看他身後停屍台上的東西。
“你看這個。”
譚暮白目光落在停屍台上。
被挺屍台上的東西駭住,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
“這是……”
她喉嚨裏的話都被震驚的說不出來。
那是一堆白骨。
骨頭上麵有泥塵髒汙。
還有陳舊的血跡跟腐爛的肉泥。
即便是在冷氣很足的停屍間裏麵,那些東西,也依舊散發出了腐朽的味道。
那種味道,不是單純的屍體的腐臭味。
還有那種在天然環境之中腐爛的根深蒂固的難聞的臭味。
“你的朋友,跟我的屬下。”
譚暮白的眼皮狂跳:“我的朋友……”
加文長官走過去,一直因為有潔癖而戴著的白手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了下來。
他看著這樣一堆腐臭的骨頭。
卻眼中沒有半分的嫌棄厭惡。
相反的,他的目光溫柔的像是在對待情.人一樣柔軟。
他的手指落在一根斷裂的腿骨上,輕輕抹去了骨頭上的汙泥,對她道:“烏路加山剛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很大,這些骨頭有一些被衝進了泥坑,我派去的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們都撿回來。”
譚暮白往後退了一步。
覺得喉嚨仿佛被什麼扼住了一樣,麵對這一切,覺得恐怖可怕至極,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加文長官說完,轉過頭看她:“你這麼聰明,已經猜到了吧?”
譚暮白搖頭。
手指在身側僵硬發抖。
不,她不聰明!她是個笨蛋!
她什麼沒有猜到!什麼也不願意猜到!
加文長官把目光收回去,對著那堆骨頭,緩緩開了口:“烏路加山淩晨五點的爆炸在以維西山為中間線的獅子山跟仙女山發生,獅子山上被江辰組織綁了‘黒鳩’炸彈的尤尼斯,羅修,齊長治,魯佳心,劉曉華,小蓓,小阮,跟你丈夫陸勵南的戰友,楊逍,張朝,於越,無一幸免。”
譚暮白忽然覺得頭疼欲裂,臉色迅速的蒼白了起來。
而加文長官的話還未說完,他看著譚暮白,開口:“仙女山上,代替你綁了‘危鷹’的元熙,也在爆炸中身亡。”
“不可能……”
譚暮白被爆炸後就一直下意識埋藏忽略的記憶,在這一刻因為加文長官的話而翻江倒海的襲湧了上來。
加文少將摸著那一堆骨頭,對他道:“這一堆骨頭中,應該有他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