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的怎麼會吐血？不是你們的問題事誰的問題？要是她有事，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沈慕笙的聲音，聽著壓製不住的暴戾。
砰的一聲！
似乎什麼撞到了牆上。
醫生的聲音聽著很委屈，“沈總，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在她胃裏，發現了很多垃圾。”
“垃圾？”
“紙杯子，衛生筷子，餐巾紙，還有很多廢棄的針頭，應該是長期再吃這些東西，積壓在胃裏不能消化，所以胃壁損傷嚴重導致吐血……”
我再也不想聽下去了。
既然聽到了，就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我自殺失敗！
第二，我想要再自殺，恐怕難如登天！
這次自殺，叫我徹底的了無生趣。
活著這麼艱難，連死也這麼艱難。
我望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有些出神。
沈慕笙坐在我床邊，聲音低的透著疲憊。
“你就這麼想死嗎？”
“這裏就真的沒什麼讓你留戀的了嗎？”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你才肯好好活著？”
聽到第三個問題，我才回了神，定定看著他。
“我要她死！”
沈慕笙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透著無力，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隻是用一種深沉難懂的眼神一直看著我。
我又繼續發呆時，沈慕笙坐在床邊終於說話了，像是猶豫了好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十四歲時，父母出了車禍，我被楊夢情的父親收養，然後搬到了他家，和小夢住在一起……”
我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我了，可他一開口，就讓我瞬間鮮血淋漓。
我一下坐了起來，死死瞪著他。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你是要告訴我，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所以你相信她的為人是不是？”
沈慕笙似乎早就猜到我的激動，伸手摁住了我的手，聲音很強勢，卻又透著力不從心。
“聽我說完，好不好？”
沈慕笙很少會這麼低三下四的跟我說話，他一貫占據主動，一貫主導話題，可這一刻，他雙眼通紅，他下巴胡茬亂冒。
他的口氣，近乎於哀求。
我抽開我的手，卻沒在說話。
沈慕笙笑笑，繼續說他的過去。
他說他和楊夢情一起長大，感情確實很好，他也一直知道以後要娶她，所以對她特別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越好，她卻越排斥，他越靠近，可她卻越想逃離。
他有時感覺，她是故意跟他對著幹。
他一直理解為這是青春叛逆期，還是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她逐漸也變了，開始接受他，也說喜歡他，問什麼時候結婚？
他那時還在念軍校，那是他的夢，他想軍校畢業後就脫了軍裝，開始從商，然後娶她。
在軍校時經常分開，平日隻能靠電話短信，她不習慣見不到我，就會發脾氣，他一直覺得這是女孩子的嬌氣，也會哄著她。
直到他畢業回來的那一晚……
沈慕笙說到這裏時，突然頓了一下，露出受傷的神色，我聽得心驚肉跳。
隱約覺得，沈慕笙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他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