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很快回了我短信,她說:“你千萬沉住氣。”
我回了一個好字,然後將手機用力抓在手裏。熊躍真的出軌了,他怎麼能出軌?
這樣的日子不好麼?在F城這樣高消費的城市裏,我們有房有車有孩子有奔頭。
為什麼要出軌?
這些年來,他對我好,我的父母也待他跟親生兒子似的,有時候和他伴伴嘴,我媽都數落我的不是。
難道我在床上滿足不了他?可是他每回都很盡興啊。
女兒那麼可愛,我是真的有心為他生二胎,以我們的經濟條件完全也可以,但他一直反對。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老婆,你還沒洗啊?”熊躍敲了敲廁所的門。
“我拉屎呢,拉不出來。”我衝著那扇緊閉的門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你呀,小點聲,別吵醒笑笑了。”他在門外小聲提醒我。
我揪著頭發,想著宋溪說的要沉住氣。其實我恨不得現在就能把他拖進來,然後扔進馬桶衝進下水道。
我磨磨蹭蹭的洗了個澡,等熊躍也洗完爬到床上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打了個哈欠就伸手關了床頭的燈,我翻了個身趴到他身上。
“老公!”我故意朝他脖子上吹氣。
“乖,睡覺,笑笑在旁邊小床睡著呢。”他親了親我,將我輕輕的推到一旁。
女兒略懂事後,我和他的夫妻生活也由原先的兩天三天一次變成了五天六天,有時候甚至長達半個月,他總說女兒在旁邊有心理壓力。
我以前也覺得他說得對。
但現在我覺得他肯定是在外麵吃飽了,所以,力不從心了。
這一夜,我睜著眼睛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熊躍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勻。我又開始回想,戀愛兩年半,結婚四年,我們在一起將近七年了。
七年,我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切。
我以為,他也習慣了我的一切。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他能去外麵找人,那外麵人身上有的肯定是我沒有的。
我承認我缺少溫柔,體貼,不是個賢妻良母。
除此外,我還缺了什麼?他來自農村,我從沒歧視過他,任何場合我都會顧著他的臉麵。
他的家人,逢年過節,能回家的時候我陪著他回去了。不能回去的時候,我總是買東西寄回去。
我想了很久,都不能為他的出軌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早上七點,熊躍的鬧鍾響了。我睜開惺鬆的眼睛,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老婆,你幹嘛?”他驚訝的看著我。
“我去幫你做早餐。”我咧著嘴傻笑。
“傻瓜,快點躺下去睡,我就在公司樓下買杯豆漿喝。”他看了一眼女兒的小床,又輕聲說:“我去洗臉了。”
“那你開車慢點!”說完我就順著床頭,“咚”一下又倒回了床上。
上午十點,我將女兒送到了我媽家裏。然後我開著車去了宋溪家,宋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給我開了門。
“你幹嘛呢?頭發跟油鍋裏炸過似的。”我看著她身上的睡衣,她比我還懶,不過她現在有懶的資本,還沒生孩子呢。
“新接了一部兒童稿,快被出版社的蘇姐虐死了。”她順了順頭發,苦惱的往客廳裏走。
“你這勞心勞力的工作,比我開淘寶店還揪心,趁早換個工作。”我將包扔到她家客廳的沙發上,“快去洗臉,待會陪我出去。”
“去哪?”她回頭愣愣的看著我。
“當然是去監視熊躍啊,我得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妖精收了他。”我咬牙切齒的說。
“你昨天發那短信,是抓住什麼把柄了嗎?”宋溪問。
“我在他衣領裏發現了一根棕色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