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又一個朋友離了(1 / 2)

林向陽隻打一圈的麻將打到傍晚六點多,我修完一篇稿子下了樓,他的電瓶車剛好騎進院子。

“宋溪。”他笑嘻嘻的喊我。

“咦,回家幹嘛?沒人請你吃飯嗎?”我頓住腳步看著他熄火停車。

“我得回來給你做菜。”他走到身邊伸手摟住我的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我用力拔開他的手。

“我上次談的那個單子給我回電話了,我明天就得回去。這單簽下來了,好幾萬的提成呢。到時,你就休息一段時間,跟你那凶巴巴編輯拍一回桌子說你不幹了。”林向陽用力地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痛得皺眉,抬腳就踢了他一下,“你當我是死的啊?會痛知不知道?”

“我知道會痛啊,我就喜歡捏你。”他推著我進了廚房,揚聲喊起來,“媽,媽,今天讓我來大顯身手。”

婆婆從水池邊直起身,“宋溪,明天我想去一趟東華山,我們一起去吧。那裏的菩薩特別靈,我們走路上去,這樣顯得誠心。”

“我明天得回去。”林向陽從水池裏撈起青菜。

“不是請了半個月的假嗎?這才住了一星期呢,你就那麼放不下那大城市裏的繁華。”婆婆不高興了。

“有個單子明天能談下來,我肯定得去。幾萬塊呢,給別人賺嗎?”林向陽沒好氣的說。

“那就回去吧,正事要緊。”公公拎著小水桶進了廚房。

“除了釣魚,你還知道什麼?”婆婆接過小水桶嘀咕著,回頭看見我,她又堆起笑臉,“宋溪,你多住兩天,明天先跟我去東華山,後天我想去我妹妹家一趟。聽說她那裏的山上長一種白色的益母草,對調經特別好,你喝完益母草湯再回去。”

“哦!好。”我轉身就出了廚房。

林向陽第二天一大清早回了F城,臨走時叮囑我有事給他打電話,我笑笑,我能有什麼事?

早上七點多,我和婆婆坐著小巴士到了東華山山腳下。我仰頭看了看沒有盡頭的路,腳忍不住就開始軟起來了。但婆婆已經一馬當先的沿著石階往上走了,我隻能跟上。

一路上,不少同行的燒香人,婆婆不時和香客們搭話,看起來她爬得比我輕鬆多了。

爬到一半時,我意外看到林晃的老婆就在前頭。

“肖韻蓮。”我喊了一嗓子。

“宋溪,你怎麼也來了?”肖韻蓮開心的朝我伸手。

“我和我媽來的,來燒香唄。”我回頭看著正和鄉鄰搭話的婆婆。

“還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吧。”她親熱的挽起我的手往上爬。

“除了這事,還能有別的事嗎?”我苦笑了一下。

“這事不能急,越急越沒用。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我側頭看她,她家又有什麼難念的經了?兒子好幾歲了,老公體貼,公婆又有退休工資,她自己沒事就打打麻將,逛逛街。

“宋溪,你大概還不知道吧?”肖韻蓮略帶傷感的看著我。

“什麼?”我問她。

“我和林晃離了。”她低聲說。

“什麼?”我驚叫一聲,腳軟了一下,差點往後仰。

“遲早的事嘛,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你不相信。手續辦完都一個多月了,隻是暫時還住家裏,我想著過一段時間就該搬走了。”肖韻蓮抬著頭頂上的路,不喜不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