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準備出門,傅容深就帶著瞳瞳回來了。
“瞳瞳,你去哪裏了?”懸著的半顆心看見瞳瞳,終於落了下來。
想到剛才的緊張,和發生的事情,我心裏的怒意更多。
“瞳瞳,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不能隨便跑出去嗎?”
從傅容深的手中將孩子拉了過來,我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出去,要是惹了麻煩怎麼辦?”
“安安,別這樣。”傅容深站在一旁,聲音勸道。
可想到自己剛才的擔憂害怕,我心裏的怒意就沒法消散。
我把瞳瞳的手伸了出來,狠狠的在她手心上打了三下,一邊打一邊問她,“你是不是忘了媽媽跟你說的話了?你這樣子,哪裏還是聽話的好孩子?”
“麻麻,對不起!”瞳瞳說道,聲音清脆帶著哭腔,目光隱忍著淚水看著我。
即便是這樣,她的手還朝我伸著,不敢放下,她這是怕我生氣。
“安安,你別這樣,瞳瞳也不是故意的,她畢竟還小。”
“麻麻,瞳瞳錯了,瞳瞳以後再也不敢了。”
孩子的乖巧,讓生氣的我瞬間冷靜下來。
看著被自己拍的紅紅的小手,我的喉嚨像被什麼哽咽住一樣難受。
我沒有安全感,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就會特別慌亂,想到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不見了,別提心裏多慌亂,即便這裏是傅家的宅子,可是,誰也不能保證。
唐森說過,我這是有輕度的抑鬱症,患得患失,總害怕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看過心理醫生,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人一旦陷入了一個怪圈裏頭,就會很難出來。
耳朵的缺陷,還有對瞳瞳兩年的愧疚,以及沒有一點點以前的記憶,都讓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警惕,害怕這世界帶來的可怕,都會讓我患得患失。
隻是,再怎麼樣,自己也是孩子的親生母親,雖然隻和她相處了兩年,可是這些記憶,卻是美好的。
所以剛打完她,我自己也心疼了。
瞳瞳向來乖巧,她今天這樣子,恐怕也事出有因。
冷靜下來,我看著她的手,心疼的問她,“疼嗎?”
“麻麻,不疼。”倔強如她。
看著那麼懂事的女兒,我心裏對她的愧疚更多了。
“是媽媽錯了,不該打你的,你那麼聽話。”
“麻麻,是瞳瞳錯了,瞳瞳不該亂走,讓你們擔心,瞳瞳以後不敢了。”
因為瞳瞳突然的離開,加上那個喝醉酒的男人,讓我再也不敢隨便離開.房間,外頭晚會開始,我也沒有再出去。
傅容深沒有再勸什麼,讓人拿了吃的上來,就不再讓人打擾。
一直到回家給瞳瞳,我才知道,其實瞳瞳她是有跟我說過她要出去的,隻是我拆了助聽器,也沒有看到她說話,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
聽到孩子的解釋,心裏對她的愧疚更多了。
我拉著她小小的手掌放在麵前,上麵的紅印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瞳瞳,媽媽跟你說聲對不起,媽媽不應該打你的。”
如果我耳朵是好的,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很多這樣的事情了?
瞳瞳正泡在小小的浴缸裏,這是傅容深專門為瞳瞳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