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就準備好了筆記本電腦,把錄製在裏麵的一段視頻放給張海看。
張海原本並不在意,可隨著視頻進展,他的眼睛漸漸瞪大了,最後看得眼角都快裂開了。
我把視頻按了暫停鍵,指了指畫麵上那個躺在病床上,猶如幹屍一樣的老太太問他:“這個人是誰,不用我跟你說了吧?”
沒錯,我給張海看的,就是前段時間王龍和王猛要訛錢的那段新聞報道。
視頻中的那個老太太,因為我覺得不可能是我那個彪悍的堂伯母,所以讓豹哥他們去調查了一下。
這一查,還真查出大發現來了。
這個老太太,赫然是張海的母親。
“王野!”張海死死瞪著我,幾乎把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被結結實實捆著了椅子上,說不定能衝過來和我拚命。“冤有頭債有主。我做的事我認,你特麼別牽連到我媽!”
我笑了笑,點頭。“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媽啊!你跑到國外做白貨生意這麼多年,管過你媽嗎?你知道你媽為了找你,精神都出問題了麼?聽說你媽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我們博望村,一個精神有毛病的老太太硬是乞討流浪著到了博望村找你。卻不想被你曾經慫恿來對付我的堂兄弟利用了,把她拐到星海來乞討,為他們掙錢!
現在她出了岔子,這倆兄弟還打算用她來訛詐人家呢!張海,你說,這冥冥之中是不是報應?隻是天道不公,你媽是好人,不應該報應在她身上。我的確恨你,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可是卻知道你媽是無辜的,我找人給她墊付了醫藥費。那倆兄弟也因為敲詐被送到了大獄裏,相信你們三個人很快就能在裏麵彙合了。”
張海眯著眼睛,不信任地看著我。“你救了我媽?還不打算現在殺了我?說出來誰信?”
“信不信由你,我也沒指望你能相信我!……看,你的眼睛亮起來了,是不是覺得隻要現在不死,孫竟康和何遠君就能救你?”
我笑了笑,把視頻關了,切到一個現場直播的節目中去。
“……就是何遠君騙了我啊!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花大閨女,以為這樣的大領導的不會騙人的,以為她會娶我,我這才跟了他。沒想到何遠君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他知道我懷孕之後,派人來抓我,逼我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還不止這些,跟他的那段日子,我知道他很多不法勾當……我今天就是來檢舉揭發他的!”
畫麵裏嚎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不是邱紅梅還有誰?
看來金山河的“說服”工作很有成效。
或者說,我們付給邱紅梅的利益,足以讓她從賀鎮國的陣營裏叛逃,投靠到我們這一邊。
這個女人,眼裏真的出了利益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現實得令人不齒。
可不管怎麼說,她這副聲淚俱下的樣子,不明內情的人看了,還真是挺令人動容的。
“邱女士,您說您手裏有何區長的不法證據,請問這是真的麼?這事非同小可,可不能為了私人恩怨而構陷領導啊!”拿著話筒采訪的主播,赫然是何思雨。
看來,關組長的安排果然很到位啊!
張海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麵,看著邱紅梅把一個U盤拿出來,交給了何思雨。“我是不是胡說,你們查查就知道了。這說我從何遠君的抽屜裏偷來的,你們隻管去查。要是我撒謊,我願意負法律責任。”
張海抬頭看我。“那個U盤,是你給這個女人的?”
他倒是聰明,立刻就猜到了關鍵。
我笑了笑。“你說呢?”
張海瞪著我看了好幾分鍾,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我拍了拍手,堂屋的門被打開了,兩個金氏地產的夥計走了進來。
“把他看好了,等我消息!”我說道。
說完我和金雷、同輝出了堂屋。
金雷問我:“幹嘛不直接弄死他?”
我搖頭。“我還需要他到大獄裏幫我做一件事情呢!”
“你那倆堂兄弟?”金雷恍然大悟。
我笑了笑。“果然變聰明了哈!”
“你可真狠啊!殺人都不用自己動手的。”金雷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寒戰。
“怕嗎?”我挑眉。
“怕個屁!我怕你?”金雷用胳膊肘拐我,被我躲開了。
“賀鎮國那邊怎麼弄?”上車離開之後,金雷問我。
“邱紅梅把U盤交上去了,那上麵也有賀鎮國不少私人賬戶的信息呢。你以為他能跑得了。再說了,他不是要借著當年礦難的事來對付你們老金家麼?咱們也用這一招來對付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自己褲.襠裏都是屎,還敢往蒼蠅堆裏跑。”我說道。
同輝覺得我的形容很惡心,皺了皺眉。
賀鎮國是當年金山北的資助人,不論的礦業公司還是賭場,他都是主要出資人之一。讓金山北對方老金家,八成也是他出的主意,甚至爆破事故就是他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