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的廝殺在一起,又迅速的分開!
前後不過一分鍾,但這一分鍾,足以判一個人的生死。
很多人以為,像釘子和板寸頭這種級別的人動手,一定會打上個幾分鍾甚至十幾分鍾,還有各種眼花繚亂的手法、各種狂拽炫酷的造型,各種熱血沸騰的場麵,其實都想錯了。這很多人裏麵也包括我,我第一次聽楚震東說起這事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甚至因為這個糾纏過楚震東好幾次,反複詢問當時的細節,想問問清楚,楚震東就回了六個字:“就是一頓亂捅!”
能打上幾分鍾甚至十幾分鍾的,那是武俠片,而釘子和板寸頭,都是活生生的人,還都是十分凶狠的人,雖然說一個軍旅出身,一個街頭戰將,都具有十分豐富的對戰經驗,可真的一上了手,和小混混之間拿刀亂捅沒什麼區別,因為誰也控製不了局麵,隻能誰捅的刀子多,誰贏的機會大,總不能中規中矩的耍出一整套的刀法來,等你一套刀法耍完,身上早多了幾個透明窟窿。
我不是認為我們中華武術徒有其表,隻是真正的高手太少,也許真的有人能打的既好看又厲害,但絕對不是釘子和板寸頭。他們之間的戰鬥,沒有任何的觀賞性可言,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凶殘!也隻有凶殘這兩個字,才能形容得出來當時的場麵。
他們倆在這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各自揮刀十幾下。
兩人一分開,勝負已分,生死立判!
板寸頭手中的匕首上,已經滿是血跡,鮮紅的血順著匕首中間的凹槽往下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荒草上,鮮豔而刺目。
釘子身上多了七八道傷口,最嚴重的一刀是在肚子上,血已經染紅了腹部的衣衫,最輕的是脖子上一道,僅劃傷了表皮,滲出幾顆血珠,但是卻可以從這一道傷口上,看出當時的凶險,再往裏切上那麼一點,也許大動脈就已經被切斷了,他們也許打的不好看,但靈敏度一定有,會盡可能的避開要害。
可釘子手中的尖刀上,也沾滿了板寸頭的鮮血,這種互相亂捅的打法,也是最容易兩敗俱傷的,當兩個都想要對方命的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誰都無法保證能百分百的躲過對手手中的刀子。
兩人一分開,就互相站定,就像兩杆標槍,腰杆都挺的筆直,甚至都呼吸都屏住了,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對方。
誰勝?誰負?誰生?誰死?
院子裏的荒草隨風起伏,似乎都不願意再看下去了,畢竟這一幕,是那麼的血腥、那麼的殘忍!
可隱藏在荒草中的一雙眼睛,卻亮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如果說他這輩子有希望能殺了釘子這樣的人物,那一定隻有這個機會,錯過這個機會,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了。
誰呢?大軍入道時跟的第一個老大,原來王波的手下,橫窩瘋狗!
這孫子怎麼會在這裏呢?這事要算起來,得怨辣椒,當初辣椒收了大軍,讓大軍領了十個人去和橫窩瘋狗擺場子,大軍實力碾壓,打的橫窩瘋狗等人哭爹喊娘,一戰之後,辣椒又狠打了王波一頓,弄的王波灰溜溜的退回了城北,很沒有麵子,一肚子的怨氣,全都撒在了橫窩瘋狗的身上。
在王波的勢力退回城北當天,王波就將橫窩瘋狗狠打了一頓,然後給踢了出去,並且放出話去,以後不許橫窩瘋狗出現在城北,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橫窩瘋狗無奈之下,去了城南,想投靠城南的賴皮老李,可癩皮老李老奸巨猾的,怎麼可能因為橫窩瘋狗而去得罪王波呢?直接不收,城東的老標子幾乎不怎麼問道上的事了,都交給釘子打理,釘子和辣椒的關係,大家都知道,紅桃k一夥一直都在地下,不怎麼露麵,又一直被老標子壓著,沒什麼名氣,又不可能去投靠辣椒,弄的橫窩瘋狗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碼頭跟碼頭宋,一個去城西投奔騾子。
按名氣和實力,碼頭宋無疑都比騾子高出一截,所以橫窩瘋狗去了碼頭,碼頭宋可不怕王波,就收下了橫窩瘋狗,安排在水鬼老蕭的手下。
可碼頭上混的兄弟們,都是苦哈哈,有船來了裝船卸貨,有架打了才抄家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和王波等的勢力有著本質上的差別,除了碼頭宋、二踢腳海子、水鬼老蕭等有限的幾人,其餘人可都是要做苦力的,這種生活,對於混慣了橫窩瘋狗來說,肯定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