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上車,車子立即奔了出去,哥幾個剛伸手抹了一把臉,金牙旭都沒問刺殺大龍的事進展的怎麼樣,其實也不需要問,哥幾個一身的血已經說明了一切,當下就將大寶告訴他的消息,全都告訴了楚震東。
楚震東一聽就是一愣,他一直都懷疑,在澤城六路神的背後,有一隻神秘的黑手在操縱這一切,這一次的事情,再一次得到了證實,如果不是那後麵的人發號施令了,六家這次紛爭,不被滅兩三家是不會罷手的。
隻是,他想不通,為什麼要放棄中街呢?
當時的楚震東,還沒有經濟的意識,也和其他年輕人沒什麼區別,他的世界裏除了年輕人的道義和熱血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好勇鬥狠,爭王稱霸,隻是腦子相對好使很多而已,對於經濟方麵,幾乎是一片空白,他還認識不到,澤城的地理位置,可以帶來多麼巨大的財富!
澤城是三省交界,雖然窮一點,偏僻一點,法製觀念也相對落後,可同時也是三省交接的鈕帶正中點,碼頭上的船隻,更是直通淮河,淮河又通入長江,公路交通不便,可船隻貨運極其方便,其時對於船隻的稽查,也幾乎沒有,許多不能浮出水麵的東西,整船整船的運來都不成問題,隻是當時大部分人的眼光,是看不到這一點的。
當然,這僅僅是當年的狀況,等到大部分都知道其中的好處時,船運管理已經上了軌道了。
雖然楚震東想不到這一點,可他在道上混的經驗,卻也使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整件事情,到最後誰得到的利益最大,那誰就是實際坐莊的那一個,至於拆了中街,也許是那幕後之人,要有大動作了。
剛想到這裏,開車的那司機就插了一句話:“有意思,就和我們老山當年一樣!”
楚震東聽的心頭一激靈,急忙問道:“老山當年怎麼了?”
那司機笑道:“當年老山,和你們澤城差不多的亂,在魁爺之外,也還有幾個大混子,互相之間打來殺去的,可有一天,忽然就坐到一起去了,再也沒起過糾紛,可沒過兩三年,那些老大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魁爺就獨霸了老山,才有今天這個局麵。”
說到這裏,那司機笑道:“其實這樣也好,省得整天打來打去的,誰做老大不是一樣,我們魁爺現在獨霸老山,沒得紛爭了,兄弟們不知道多愜意,誰願意整天刀光劍影的。”
楚震東心裏暗暗吃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連連點頭道:“是啊!都是混口飯吃,誰能安樂點,都不願意動刀動槍的,我們兄弟是初來乍到的,必須得做點事給魁爺看,不然我們也不想砍人。”
他吃驚自然是有吃驚的理由,老山的經曆,和澤城現在的經曆何其相像!現在的澤城,簡直就是當年老山的翻版,是偶然的巧合?還是老山的背後也有人在推動著這一切?如果是巧合也就罷了,如果在王慶魁的後麵,也有一隻黑手的話,那會不會和澤城六股勢力背後的是同一隻黑手?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何況,當年王慶魁帶著老山的勢力,企圖染指澤城,也正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的勢力到底大到什麼程度?自己又該怎麼才能在這麼巨大的勢力麵前,保住自己兄弟幾個的性命?
那司機分明也是個混子,嘿嘿一笑道:“給魁爺看是假的,給亮哥看就行了,魁爺自從前幾年受傷後,這幾年,輕易都不露麵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亮哥在負責,整個老山,都是亮哥說了算。”
楚震東心裏又是一驚,忽然產生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王慶魁會不會已經被架空了呢?實際上老山的負責人就是孫明亮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倒給了自己一個好機會。
緊接著那司機就遞過來一塊毛巾,讓兄弟幾個將臉上的血擦擦,車子一直開到老山,在一處鐵匠鋪子前停了下來,讓兄弟六個將砍刀都拿進了鐵匠鋪子,直接投進了爐火中,那個鐵匠應該也是早就交代好了等著的,刀一進爐子,就拉起了風箱,片刻幾把砍刀就燒的通紅,相信用不了多一會,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這幾把砍刀了。
隨即那司機又將他們幾個在車上擦血的毛巾也丟進了火爐中,打來清水,讓兄弟幾個洗了一下,從車上拿下來幾套新衣服,讓兄弟幾個當場換上,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也燒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