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東帶著兄弟幾個到了澤城邊緣,就埋伏了起來,金牙旭和許端午埋伏在進入澤城的民房陰暗處,兄弟四個則藏在了路邊,這條路,也就是以前澤城的混子伏擊石景的那條路,路段不同而已,根據楚震東對賭船資金轉移路線的了解,應該是走這一條道。
這一次的資金數目太大,紅桃k一定會做出最安全的安排,而這條道已經來來回回很多次了,他的手下熟悉,並且,這他媽是條大道,如果誰想對賭資下手的話,就算能得手,也不方便潛逃。
所以楚震東斷定,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機率,賭資會從這條道上運走,而且他守在澤城邊緣,就算對方不從這條道走,他們也能看到,及時趕過去就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小哥六個一直守到了淩晨四點多,第一聲雞鳴聲起,沒一會兒,大道上陸陸續續來了一批人,前前後後有二三十個,有大聲咒罵的,有慶幸自己沒輸多少的,一聽就知道,全都是在賭船上的賭客,聽他們的議論,果然是輸多贏少。
楚震東一下來了精神,對小哥三個一打手勢,小哥三個全都潛藏的更小心了,好在淩晨四五點是最容易疲倦的時間點,而且這些賭客的注意力都在討論賭局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道路的兩邊,潛藏著四個危險分子。
等這批賭客過去了,楚震東就瞪圓了眼睛往碼頭的方位瞅,生怕紅桃k的人臨時改了道,萬幸的是,沒一會兒,就有十來個混子,提著幾個箱包,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王朗正要衝出去,楚震東卻伸手一攔,示意王朗別動。
為什麼呢?這十個混子之中,竟然沒有範年,這立即就讓楚震東起了疑心,這麼巨大的數目,會沒有一個大混子親自押送?這不合常理啊!
所以楚震東幾乎在看清楚那些混子的數秒鍾之內,就下了一個決定,不出去,任由那些混子過去,繼續死守。
他相信,不管是範年還是紅桃k親自押送,一定會有一個大混子在場,不可能將百十萬現金就這麼讓十來個小混子提在手裏亂跑的,這一波,應該隻是一個餌,就是因為這次資金的數目太大,才故意玩的一個小花招。
其實楚震東這是在賭,賭的就是這一波是假的,如果賭輸了,那前麵所有的計劃都白瞎了,而且百萬巨款也會成功的落入紅桃k的口袋。
但是老天爺再一次的站在了楚震東的背後!
我有一段時間,大概就是十六、七歲這樣,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對楚震東很不服氣,認為楚震東不過是運氣太好了而已,娶了個漂亮老婆,老丈人家有勢力,有幾個兄弟幫襯,再加上總是走狗屎運,才造就了他的江湖地位。
而且我在一眾表兄弟之中是老幺,人小時候長的又討喜,而且還在他家呆過一段時間,所以和楚震東關係很近,敢和他這麼沒大沒小的說話,但楚震東聽了之後隻是笑笑,然後跟我說了一句話:“老幺,這個世界上,運氣確實存在,但次次都走運,就和運氣沒多大關係了,恰恰相反,更多的時候,依靠的是人的頭腦,對事情的分析能力和判斷能力,以及個人的實力!”
我當時不以為然,隻當他是在吹牛逼,等我到了他說這話的年紀,才明白這句話實際上是對的,運氣隻是一時,能力才是決定一個人一輩子的關鍵。
就在那夥人一直消失在眾兄弟視線之中後,碼頭的方向又走來十來個人,帶頭的一個,正是範年,在範年的身後,有四個手提著鼓鼓囊囊的藍色帆布包的漢子,一個個身材魁偉,神情警慎,分明是挑選出來的好手。
而在這四個漢子的左右,分別有兩名漢子在不停左右張望,表現的極其小心,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紅桃k本人,沒有想到,紅桃k會親自押送這筆錢。
說實話,這很出楚震東的意料,他完全沒有想到,紅桃k會對這筆資金重視到這種程度,但這也正變相說明了一個問題,紅桃k的資金鏈,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所以他才會親自押送賭資。
但已經到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猶豫了,等到紅桃k一行六人到了近前,楚震東首先跳了起來,變了嗓音大喊一聲道:“站住,全他媽給老子蹲下,雙手抱頭,別惹老子將你們打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