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之後,楚震東立即出了門,到門口的時候,對金牙旭和王朗道:“你們倆跟我去碼頭。”多餘的話,一句沒說,但兄弟倆跟隨楚震東多年,一見楚震東的臉色,已經知道事情嚴重了。
王朗立即轉身回了辦公室,從辦公桌底下的暗格中將沙噴子摸了出來,楚震東一回頭,正好看見王朗拿槍,立即說道:“王朗,什麼都別拿!今天別說就一把槍,如果整不好,三把槍都拿上也不夠。”
楚震東喊人的名字,一向都習慣喊一個字,要不就是外號,比如喊金牙旭,就是旭子,喊王建軍,就是大軍,喊黑皮就是老六喊許端午客氣點,也是端午,隻有喊王朗,從始至終都是全名。而王朗成名之後,也隻有楚震東以及有限的幾個長輩敢喊他全名,其他喊一聲,他能將人弄半死,一般都是朗爺,跟他混的熟的,也是朗哥。
金牙旭道:“東子,啥事這麼緊張?”
楚震東苦笑道:”關係到我們兄弟六個性命的事,你說大不大?”
楚震東在之後的幾十年裏,就當了幾十年的老大,可他不管有什麼事,從來不會瞞著兄弟幾個,凡是有重大事情決定,兄弟幾個一定會知道,逢年過節分錢,也都是兄弟幾個平分,從來都是你一遝我一遝的分,沒有說自己拿多點的說法,這也許是他能做了幾十年老大,兄弟之間從來不反目的原因。
楚震東這麼一說,王朗幾乎想都沒想,就將沙噴子往辦公桌底下的暗格中一放,直接來了一句:“要不要通知端午、老六和建軍?”
楚震東搖了搖頭道:“回來再告訴他們吧!而且情況究竟怎麼樣,我也不能確定,如果我們回得來,那通知他們的應該是準備全力開火,如果我們回不來,好歹還能活三個。”
他這麼一說,王朗的雙眼就升起了一絲狠色,一咯棱眼道:“操,大不了拚一個,怎麼也不可能都回不來吧!”
金牙旭也笑道:“我來!媽逼這回誰再跟我爭,我弄死你們信不信?王朗剛結婚,東子有佳佳,就老子無牽無掛,不管要做什麼,這回都是我的。”
楚震東苦笑道:“都別爭了,到了碼頭上,沒有我們說話的地,一切,都得看碼頭宋到底是幾個意思?”
王朗恨恨的一捶桌子道:“操!我早說了,弄死他個老逼養的,將碼頭拿過來不就算了,你他媽總是拖拖拖,拖到現在還不是要看人臉色。”
楚震東一搖頭道:“哪是這麼簡單的,我們先走吧!”
金牙旭和王朗明知道這一趟無異於龍潭虎穴,可楚震東一句話出口,兩人還是義無反顧的跟了出去,而且,由於楚震東不許拿槍,連把沙噴子都沒帶。
兄弟三個出了建材市場,在門口上了一輛麵包車,這三輛麵包車,實際身上就是楚震東兄弟的私人座駕,那十輛大卡車才是賺錢的工具。
兄弟三人一車到了碼頭,一下車,就看見了海子,正在操練幾個年輕的混子,一拳一腳,都教的一板一眼,楚震東在這一瞬間,仿佛看見了自己兄弟幾個在碼頭上時的場景,加上海子對他們一直視為兄弟,頓時心頭一熱,上前喊道:“海哥!”
海子一看楚震東兄弟三個來了,頓時笑道:“東子、旭子,朗子,你們怎麼來了?”
楚震東上前兩步,手一伸攬在海子的肩頭道,低聲說道:“海哥,最近要是有什麼人約你單獨出去,你千萬別去!我得到消息,有人想對你不利。”
之前紅桃k和碼頭宋定下計策,試探楚震東的時候,海子就冒大不韙,暗中提醒了楚震東三次,這一次,楚震東可不是提醒了,而是直接說了出來,如果說碼頭上楚震東還有一個最不想讓他死的人,一定是海子。
海子一聽頓時一愣,隨即笑道:“東子,你開師哥玩笑是吧?誰他媽敢弄我,別說師傅不讓了,你能同意嗎?”
楚震東麵色凝重道:“海哥,隻怕這一回,我也擋不住,我這次來,就是找師父商量這事的。”
海子腦瓜沒那麼精明,可也看出來了,楚震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頓時樂道:“操!還真有不開眼的?東子你跟我說說,是哪個逼養的?我他媽先弄死他再說。”
楚震東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當下就問道:“師父呢?”
海子一指碼頭宋經常居住的小屋,帶頭走道:“師父在那邊,昨夜回來後,到現在都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