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的眼睛頓時就咯棱了起來,也就今天要出庭,沒有帶槍,不然的話,隻怕他會立即掏出槍來,給老刀幾顆子彈。剛子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他一直對老刀的退出耿耿於懷,如今更是憤怒難忍,其他兄弟幾個則個個麵色慘白,就連一向沉穩的許端午,臉都青了。
在老刀退出的時候,許端午就提醒過楚震東,老刀知道的太多了,可楚震東沒有聽,放老刀走了,現在好了,兄弟幾個隻怕會被一鍋端了。
路佳佳的臉,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緊緊抓住路媽媽的手,整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她雖然從不參與楚震東的事情,可她也知道老刀在楚震東兄弟之中的重要性。
隻有楚震東,卻依舊泰山崩與前而麵不改色!嘴角甚至又露出了那種冷冽的微笑來。
老刀卻看都沒看兄弟們一眼,一直走到了證人席上,立足站定,神色自若。而周懷義的臉上,則浮現出了一絲狠毒,隻要老刀將他知道的都說出來,楚震東就再也走不出這個法庭。
隨即周懷義就拿出厚厚的一疊材料來,對著審-判長一揚道:“這裏是楚震東犯罪團夥所有的罪證,上麵記載了楚震東犯罪團夥從一成立到現在,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其中包括楚震東指使手下殘殺我堂兄一家四口。”
“而這位證人,則是楚震東犯罪團夥的原骨幹成員,在我一再解釋了國家法律的莊嚴性之後,良心發現,將這些材料提供給了我,並願意為我出庭作證!”說著話,就將那疊材料交給了法警,法警呈了上去。
審-判長其實都不用看,楚震東團夥在澤城,那是滿城皆知的,裝模作樣的翻了兩下,又傳遞給了各位陪審員們,他也有點鬱悶,不知道這個案子該怎麼審下去,按目前的情況來判斷,周懷義肯定是完了,而楚震東隻怕也沒有翻這案子的可能,要這樣算起來,就是兩家都輸了的局麵。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審-判長也沒法左右這庭審的結果,隻好問道:“證人,你對你這些證據,願意承擔法律責任不?”
老刀想都沒想,直接一開口就來了一句:“不願意!”
審-判長一愣,證人翻供的事情,他不是沒遇到過,隻是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種場合下,但是他的心卻忽然放了下來,這樣他就好辦了,唐振藩那裏,也好交代了。
果然,老刀繼續說道:“那些材料,都是假的,根本就是周懷義胡亂編織的謊言,就是為了陷害楚震東,而我之所以出庭,完全是他逼著我來的。”
“我曾經是楚震東公司的一名員工,前段時間,楚震東的公司因為被周懷義打壓,全部封門停業了,我為了生計,就退出了楚震東的公司,自己開了個物流公司。”
“有一天夜裏,周懷義帶著槍到了我家,用槍指著我的頭告訴我,我要是不出庭幫他誣陷楚震東,他就一槍打死我,還用我的孩子來威脅我,說我要不幫他,他就會對我的孩子下手,我被逼不過,隻好同意了他的脅迫。”
這兩句話一出口,再次舉座嘩然!
所有人再次愣住,周懷義兩眼猛的一下瞪的滾圓,滿麵的不相信,隨即麵如死灰,失神落魄的坐在了凳子上,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這一刀,捅的太狠了,終於將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了。
兄弟們則個個麵露驚喜之色,雖然他們都已經明白了過來,老刀一定是楚震東安排的,但他們事先也完全不知情,就像他們知道了楚震東學杜致遠,在牆上挖洞,秘密安排攝像機記錄下周懷義發飆的畫麵一樣,心中驚喜,可想而知。
隻有楚震東,依舊穩如泰山!
為了讓周懷義永無翻身之日,楚震東絞盡了腦汁,先是悄悄記錄了周懷義猖狂的畫麵,再用大量的資金,請唐振藩從根本上解決掉了周懷義的靠山,再帶了這批記者回來,以及安排老刀的退出,每一步,都是為了徹底扳倒周懷義!
為什麼會安排老刀退出呢?這就是楚震東的精明絕頂之處,這個時候的楚震東,對人性的掌握,已經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他太了解周懷義了,他知道,周懷義必然、必定、一定、肯定會從自己的內部下手,而且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即使他找到一個離開自己的小頭目,隻怕自己都會非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