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修飾過的指尖尖銳,刺破了她的手心滲出了一絲鮮血。
可是沈清蓉毫無察覺,她咬著牙讓自己維持住臉上完美的笑容,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在厲夜霆即將錯身的時候精準的將自己的手挽住了他的手腕,拉住了他的腳步,然後跟上一起走到了神父的身邊。
好似,她一直乖乖的等在這裏,等著她的新郎過來帶著自己一起去往神聖的殿堂宣誓自己婚姻的開始。
神父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之前刻意省略跳過的宣誓流程再一次重新拿上台麵開始對著眾人宣讀,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女,眼神裏有憐憫有歎息。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司儀大聲的宣布著,仿佛替被壓抑著的厲家人故意宣揚一樣,剛剛所有人都在別人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中低著頭,眼睜睜看著沈清蓉一個人站在前麵表演著,他們上前勸解也不是,就那麼沉默的坐著也不是。
這會兒厲夜霆來了,其他人再也不敢胡說八道,厲家人也終於能抬起頭來,何子梅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摯了許多。
沈清蓉鬆開了厲夜霆臂彎間的手——交換戒指,可是她剛剛已經自作主張的將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那麼現在是要取下來遞給厲夜霆嗎?
原本婚禮就進行的並不順利,如果當著眾人的麵取下代表厲夜霆妻子身份的戒指,沈清蓉的心裏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難道要她當著所有人的麵詛咒自己會被奪走這樣閃耀的身份嗎?
一直沉默著的厲夜霆動了,他直接將司儀手中剩下的自己的戒指直接拿了過來,然後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當象征著丈夫的那枚戒指穩穩的戴到了自己的食指上,厲夜霆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了沈清蓉那雙委屈的眼睛。
“抱歉,”
厲夜霆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忍,終究是沒有那麼硬的心腸。
這個女人懷胎十月為自己生下來一個孩子,她是自己兒子的母親,也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厲家未來的少夫人。
厲夜霆的腦海中閃過喬悅雙眼含淚的模樣,他的心一陣抽痛。
他已經傷害過了一個深愛的女人,不能再讓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受到傷害。
抬手撫摸著那張含淚雙眼的臉頰,厲夜霆沉聲卻又有些哀傷的說著,“我來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那個刻在骨子裏、想起就會覺得心痛的女人,他再也無法挽回那段曾經被自己傷的千瘡百孔的感情,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所以他不應該再讓沈清蓉為自己的固執和絕情而落淚。
“沒關係的夜霆,沒關係的,隻要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好了。”
沈清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她緊緊地抱住僵直著身體的厲夜霆,將自己的臉龐狠狠的埋在那個寬闊的胸膛裏嗚咽了起來。
淚水打濕了厲夜霆的胸口,那淚水像硫酸一樣燃燒著他的心髒,揪痛著卻在腦海裏重複喬悅從前隱忍哭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