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狩獵歸來之後,白羽似乎又恢複了從前一般,開始夜不歸宿。許蓉每每問及,便已公事繁忙為主。好不容易等到刺客的事情塵埃落定,可也不見白羽能在家中多留些日子,每次回家,也隻是和自己、白黎打聲招呼。便又迅速鑽到書房,等天色晚了便宿在書房中。
每次都要自己好說歹說,他才會留在自己房裏。可也真的隻是睡個覺,天還沒亮就起身走了,連話都不和自己多言幾句。
站在書房門前的許蓉,手掌抬起又放下。這間書房白羽一般不讓自己進去,心中總覺的這裏一定藏了什麼秘密,一個讓白羽終日魂不守舍的秘密。
在門前來來回回幾番猶豫,許蓉還是上前推開了門。一個簡易的劍架,古樸的書格,成堆的書卷整整齊齊的排在桌案上,麵前是一個用了許久的香爐。一切陳設一攬無餘,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特別關注的地方。
打量過這些東西,許蓉有些沮喪的垂下眸子,想必這一切是自己想多了吧。輕歎口氣,準備回身而走。目光掃過那光滑的桌案,目光猛然一頓。
那桌案之上怎麼會有一個小盒子?
懷著好奇心的許蓉緩緩上前,反複將那盒子審視了一番,就是個巴掌大的長木匣子,簡單的連個花紋都沒有。許蓉抬手將其拿起,難以按捺的好奇心催動著自己將那盒子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支雕刻著雪花模樣的簪子。
許蓉麵色一驚,猛的想到自己似乎在柴萱頭上見過一隻一模一樣的,隻是那隻是玉的這隻卻是木雕。
柴萱頭上的那隻玉簪由於做功細致,自己初次見她的時候,就多盯著瞧了幾眼。那精巧的樣子,著實讓人過目難忘。
可這簪子的造型怎麼和柴萱頭上的那隻玉簪那麼像?難道……
許蓉柳目輕轉定格到簪子上微微有些磨損的地方,一看便知是長期拿捏的痕跡。想必,白羽時常會將它拿出來瞧瞧的吧。
刹那間許蓉心如刀絞,痛到無法呼吸。雙眸含淚,狠狠地望著手中的簪子。心中除了難於言語的委屈和傷心,還有自心底湧出的憤恨。
自己這麼多年為了白羽,殫精竭慮的撫養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看管著白家。不奢求他能像自己那麼愛他一樣來愛自己,隻要能讓自己能活在他的眼中,被他真真正正的喚一聲夫人就足夠了。
還以為,他會如同曾經對自己說的那番言語一般對待自己,可到頭來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單純的期盼而已。
垂眸盯著手中的簪子,許蓉的淚光迷離的眼中隻剩了嫉妒與憤恨。一把將簪子揣回懷中,憤然而去,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木盒重新合好放回桌上。
摔門而走的許蓉隻顧心中的憤怒,卻不知躲在門後的葉兒卻將一切都瞧了去。滿是惶恐的看著憤而離去的許蓉,還是撞著膽子跟了上去。
待到走到不遠處的街角,便瞧見許蓉將手中握著的簪子眼也不眨的便給了一個瘦高的男子。連話也沒都說一句,扭頭便走。葉兒緊的將自己藏到暗處,躲過許蓉的葉兒緊的出來尋那人,那人卻早已沒了蹤影。
葉兒心中甚是不解,為何一個簪子竟然會讓許蓉發那麼大的火,甚至不惜將好端端的物件兒丟掉。但無論怎樣,那東西是從白羽的房間拿出來的,再怎樣也不該私自丟掉不是。
對著人群來來望望的街上,葉兒撓著頭兜了幾個圈圈,沒找到人,便有些失望了回去了。剛進門,便瞧見歆然和漓香神色有些不對的朝自己走過來。
葉兒柳眉一蹙,盯著兩人衣著齊整的樣子,有些奇怪,“歆然姐姐,金嫂嫂,那麼這是要去哪裏啊?”
麵對葉兒的發問,歆然的臉色卻更是不好了。同漓香兩人互相望了望,皆是有些不悅的搖搖頭。
“葉兒,我們要進宮一趟。”歆然臉色微緊言道。
一聽到歆然要進宮,葉兒不免有些興奮。可瞅著麵前兩張微沉的臉色,那勁頭便生生的被壓了下去。“歆然姐姐,要去見柴萱姐姐,難道不開心嗎?”
看著葉兒奇怪的神色,歆然輕輕搖搖頭。
“若是柴萱喊大家去聚聚自然無甚不妥。隻是此番,怎會單單隻召見金嫂嫂,而且似乎並不是柴萱要喊我們去。所以,葉兒,你得留下,倘若我們有什麼不測,你的想辦法通知白將軍,讓白將軍想法子告知柴萱。”
門外來傳話的小廝時不時的瞅著門裏的境況,著情景不由讓歆然有些擔心。他拿出的腰牌倒是宮中的腰牌,與白翼身上的那塊很像。隻不過,白翼的隻能奉詔進宮的時候才能用。那小廝的那塊卻是明明白白的寫著長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