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明白了,王平今天登門,無非就是怕我賴在姚家不走。既然他們母子都巴不得我馬上離開,我何必還要厚著臉皮不走呢。
我忍住要掉落的眼淚,回到屋裏,把我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放進了皮箱,拖著行李離開了生活了兩年的家。
我的娘家住在郊區一片擁擠的民房裏。
走進院子,母親看見我回來不,禁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媽!”我眼中的淚水嘩嘩的流下來,撲進她的懷裏,放聲大哭。
聽到我的敘述後,母親不禁有些沉默,過了好久,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回來就回來吧,一會兒準備吃飯。”
就在這時,我唯一的弟弟管曉童走了出來,他應該是聽到了我和母親的對話,滿臉不屑的諷刺道:“媽,她回來幹什麼,都說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倒好。”
母親沉下臉,嗬斥道:“這裏沒有你的事兒,去洗手,一會準備吃飯。”
管曉童這才不滿意的撇了撇嘴,回到了房間。
我因為心情極差,就請假在娘家休息了兩天。可是,等我去單位時,竟然被單位以莫須有的理由強行辭退了。
沒有想到,短短數日,失業、離婚就接二連三的都砸了過來。
我抱著從單位帶回的那些私人物品,走進家時,母親驚疑的問道:“到底怎麼啦?”
我一句話都不想說,關上屋門,自己一個人趴在床上,覺得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我曾經有一段讓人羨慕的婚姻,有一份讓人嫉妒的工作,可是,現在,我竟然變得一無所有。
我每天除了吃睡,晚上起來耍耍脾氣,剩下什麼事都做不了。我現在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可是,我還是沒有自行了斷的勇氣,看來,老天爺可能覺得我受的苦不夠多,想繼續折磨我吧。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突然有一天,警局打過來一個電話,說管曉童打群架,將對方捅傷了,讓我們過去一趟。
母親接完電話,就帶著我急匆匆的趕到了警局。還沒有等問完情況,對方那個女人就給我甩了一個大耳光,刺耳的嚷道:“管曉童敢傷了我兒子,我告訴你,這一回,不賠個底掉,你們就等著進監獄吧。”
對方一開口就要20萬,這對於我們貧困的家庭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可是,要拿不出這20萬,對方就要讓我弟弟管曉童進監獄,沒有辦法,我們隻好答應。
帶著弟弟回到了家裏,母親氣的拿出棍子,一邊揍他一頓罵:“我養你這個敗家子兒有什麼用?除了打架惹禍,你還能幹什麼?20萬,我上哪裏去給你湊,你這是逼著我去賣腎嗎?”
管曉童一邊躲著母親的棍子,一邊嘴裏嚷道:“那就讓你女兒去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