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堯晟是在第二日醒過來的，麵色也是恢複了些許的紅潤。屋子裏的龍涎香早已經被撤了出去，連著那龍涎香的香灰與爐子都是一道送往了大理寺那處。
雖是這一宿過去還是沒有什麼結果，但好歹是證明了這與龍涎香極其相似的熏香不是宮內之物。
對此，慕如雪早有預料，並且還得了太後的口諭親自查了庫房之中那些餘下的龍涎香。而這個結果，也是讓人有些許的意外。
——庫裏的龍涎香真假摻半，其去向四異，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律。乍一看起來，慕如雪也是毫無頭緒。
“皇上感覺如何？”慕如雪扶著軒轅堯晟坐了起來，“昨夜您昏迷了一宿，一直冒著冷汗，此刻您覺著可有好些了？”
慕如雪的聲音很輕人，讓軒轅堯晟也是皺著眉頭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婕妤守了朕一宿？太後又在何處？”
“太後娘娘天剛亮便是累的緊，這才回去慈安宮不久，皇上想要見太後？”慕如雪輕聲回答著，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過軒轅堯晟的身上。
“不必叨擾太後。”
軒轅堯晟的眸光微凝，磅礴氣勢頃刻顯現。如此軒轅堯晟，讓慕如雪的心中有了幾分怪異之感。
按照常理來說，軒轅堯晟此時是不該如此的。這昨夜好歹是因為那香而昏迷，此時的精神頭卻是如此隻好，著實奇怪的緊。
“婕妤在想什麼？”軒轅堯晟見著慕如雪久久不見不動一下，也是開口詢問著。他的眼神帶著探究，也帶著考量，“莫不是婕妤想到了什麼事情？”
“不過是昨兒夜裏查了存放龍涎香的庫房，發現那香是真假摻半，想來也是被誰給調換了去。”慕如雪輕聲說著，“庫房的鑰匙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福祿公公管著，想來也不會是這邊兒的問題。”
福祿跟了太後幾十年，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出過什麼問題，便是真的有什麼心思，也是在多年前就該出手，完全是沒有必要等到如今才是。
如此看來，那就是旁的人。可是，這別人也沒有法子打開庫房，如何能夠混入假貨？
思及至此，軒轅堯晟與慕如雪便是忽的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中都看見了那相同的猜測。
——若是除去福祿之外無人能夠隨意打開庫房，那麼，在物品入庫的時候呢？想到此處的慕如雪眸光微閃，腦中閃過了之前盤問的那個小太監。
霎時間，一個念頭就盤根在了慕如雪的腦海，再也無法揮去。
“婕妤若是想到了什麼，去查便是。”軒轅堯晟擺了擺手，“朕給你一次特許，婕妤可莫要讓朕失望才是！”
聽得軒轅堯晟這句話，慕如雪也是有些怔愣。但是不過頃刻之間，慕如雪便是領旨謝恩，而後就緩緩退下。
見著慕如雪的身子消失在了承乾宮之中後，李太監才是貓著腰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軒轅堯晟的床榻之前站定。
他的麵色有些許的猶豫，看得出來是有話想說。
“你有什麼話要說，直說就是。”軒轅堯晟沒有什麼耐性，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朕何時怪過你直說之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