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有些微涼,一陣晚風拂過,將屋內的燭火吹的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揮別這燭台,自個兒熄滅了一般。
瞧著那搖曳不止的燭光,李太監也是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將那敞的有些大的窗戶關上,之後才回到了軒轅堯晟的身側繼續立著,不出一言。
“何遠揚這人如何?”
軒轅堯晟看了會兒手中的那一封信件之後便是忽的開口,他的語氣談不上有什麼情緒,就好似是忽然想起來了這回事兒一般。
李太監這也是沒有琢磨出軒轅堯晟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當他的餘光瞥見了那信封上的一行字兒後,他的心中也是有了些譜。
“何小將軍生性稟直,不曾做過什麼不利於皇上您與朝堂的事情。”李太監的眸子依舊盯著地麵,“不過何小將軍將何將軍看得很是重要,若是何將軍有什麼想法,何小將軍怕也是大多都不會違背了去。”
“除此之外,還有貴嬪娘娘,她也是被何小將軍捧在手心兒裏頭的,皇上若是想要將他收服,怕是有些難度。”
李太監就事論事,並沒有因為軒轅堯晟的身份而盲目的拍著他的馬屁。而這,也是軒轅堯晟會將李太監留這麼久的原因之一。
好聽的話誰都愛聽,也誰都會說,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這般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
“依你看,此事待如何?”
“奴才見識淺薄,若是皇上讓奴才說說後宮裏頭的事兒,奴才還能夠說上一二,這朝堂之事,奴才到底是不敢妄言的。”
李太監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改變,便是那盯著地麵的眸子,也是不曾移動半分。若非是他的聲音還猶在這房間裏頭回蕩,大抵也是與雕像一般無二。
不過對於這李太監的話語,軒轅堯晟卻隻是微微搖頭,而後道:“朕讓你說。”
“終究是要讓何小將軍自己將何將軍做過的事情,給查出來才是。”
李太監聽得軒轅堯晟那話之後也沒有猶豫太久,畢竟軒轅堯晟的秉性他清楚得很。此番既然是讓他說了,那自然就不是玩笑。
若是再故作推辭,隻會讓軒轅堯晟不悅。這樣蠢笨的事情,不是李太監會做的。
而李太監的話語也是讓軒轅堯晟沉默了片刻,良久,才見軒轅堯晟道:“因為何致遠的一封信,何遠揚私自返京刺殺慕如雪,你還覺著何遠揚知曉了何致遠的狼子野心之後,就會重新選擇立場?”
“可是據慕公子說,那一晚娘娘並不曾受傷,雖說是因為娘娘聰明躲了起來不曾讓何小將軍見著,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何小將軍就沒想過要娘娘的性命。”李太監的眉頭微微蹙起,腦袋也是上揚了幾分,“這番做法,也不是全然沒法說服。”
李太監口裏頭的事情軒轅堯晟也是知道的,慕如雪回慕家深夜被人行刺的事情,幾乎是同一晚上他就知道事情的經過。
除此之外,他還知道那何遠揚離開了慕家之後就深夜趕回了邊關待著,此後與何致遠的書信之中再沒有提及那一件事情。
說起來,似乎何遠揚與何致遠也是因為那事兒而出現了一些矛盾和分歧。此般看來,何遠揚倒還算是不曾如同何致遠一般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