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計衾當夜是在皇宮住下的，雖說是委屈了這柳計衾住在偏殿，不過到底也是軒轅堯晟對他的一種信任與看重。
也正是因此，柳計衾這第二日便是被沁芳殿的人給請了過去。對此柳計衾雖是沒有多少的意外，不過也是覺著有些不妥當。
畢竟是外男，這沒有皇帝的旨意就隨意的進入後宮宮闈，也是極為不妥。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且利用起來，對慕如雪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過，這沁芳殿的人剛到沒有多久，這李太監便是帶來了軒轅堯晟的口諭，說是特許這柳計衾幫著慕瀚海送些東西到沁芳殿之中。
這樣的用意，也是太過明顯。
“草民見過慕婕妤，婕妤金安。”
柳計衾站在慕如雪跟前行禮的時候身上還是昨夜的那一套衣衫，雖說沒有換洗，不過這留宿皇宮到底是不會讓他委屈，所以這一身衣物，也是處理過的。
“計衾不必多禮。”慕如雪抬了抬下巴示意雙兒將給柳計衾看座，而後才繼續道：“聽聞皇上昨夜召你進宮，可是為了和將軍的事情？”
“昭儀娘娘問的如此直接，倒是讓草民有些不敢答了。”柳計衾苦笑一聲，看起來有些無奈，“有些事情娘娘既然心中明白，又何必非得向草民要一個答案？”
柳計衾回答的也是幹脆，不過麵色的無奈卻是不曾淡去。對於他這麼一個局外人來說，這皇帝軒轅堯晟與慕如雪之間的事情也是讓人覺著怪異和無奈的很。
在柳計衾看來，慕如雪在軒轅堯晟心中的地位絕對不會低，可是這軒轅堯晟對慕如雪的態度卻是模糊的緊，讓人難以猜透。
這樣的感覺，打從他在涼城遇見了慕如雪與軒轅堯晟兩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時因為身份問題不敢多說多問，此時自然也是如此。
“計衾聰明，可是本宮到底是仰仗著皇上生存，若是揣測不透聖意，隻怕本宮在後宮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慕如雪對柳計衾的回答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之感，反而是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慕如雪，倒是讓柳計衾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這因為預料到了這一出而事先想好的借口是一個也用不到，如此感覺，也是讓人覺著宛若一塊石頭在心中堵著，難受的緊。
“娘娘這是哪裏話……”
柳計衾到底是幹巴巴的回了慕如雪這麼一句，這後頭他還有話沒有說完，倒不是柳計衾擔憂後邊兒的話語會讓慕如雪惱怒或是如何，而是因為這後麵的半句話，這時候說是無論如何也不合適的。
“本宮也不與計衾你兜圈子，本宮今日喚你過來，隻想問一個問題。”
慕如雪的眼眸微垂，雖說裏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與溫和，可是這氣勢卻是逼迫人的很。到了此時，這柳計衾才忽的意識到，眼前的這一位慕如雪，通身都有著有股子久居上位的氣勢。
若是非得給的定義或是形容詞，那便是不弱於太後。
“計衾定是知無不言。”
柳計衾沉默半晌，終是在權衡之中得出了一個決定。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不過賭一把，也是他向來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