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雪自然是因為方海珠的話語而眯起了眸子，雖說她的麵兒上還是淺淺的笑意，讓人瞧不出她的真實想法，可是這到底是有了輕微的改變。
方海珠將慕如雪這一絲輕微的變化看在眼中，自然也是心有所感。隻是即便如此，方海珠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隻啜著一抹笑意在嘴邊，靜靜的看著慕如雪。
“方婉儀這話，本宮倒是有些不敢接。”
聽罷慕如雪這話之後，方海珠依舊隻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摸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而對方海珠如此的表現，慕如雪也仿佛是沒有看見一般的端起手旁的茶盞，抿了一小口茶水。
這之後，才見著慕如雪輕輕將茶盞擱回原位，之後才是開口道：“方婉儀也不是第一次見本宮，想必也是應該知道本宮的性子的。所以，方婉儀有什麼意圖，還是直說的好。”
“本宮雖是看著溫婉了些，可也不是什麼好哄騙的人。”
慕如雪的話語有些隨意和漫不經心之感，就好似她對方婉儀的來意其實並不在意。隻是方才那話，到底是讓人沒法子忽略的。或者說，慕如雪不是不在意，而是心中有了她自己的打算和計較。
見著慕如雪這般，方海珠心中的想法也是漸漸明晰了起來。若是說她來時還在顧忌著慕如雪會不會如同前兩次一般將她‘客氣的’送走，那麼此時，方海珠便是已經確定了慕如雪這一次並不會這樣做。
“娘娘想要什麼？”
方海珠沉思片刻便是直接開口，在她看來，慕如雪此番如此定是有什麼原因。雖說那原因她如今還沒有猜出來，不過並不妨礙她主動開口。
畢竟這些事情，還是要一個人提出來，這談話才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慕如雪的態度擺明了是要掌控主動權，而方海珠自己則是看得明白，她沒有能耐與慕如雪爭奪談話的控製權。
至少，現在是沒有的。
“本宮要什麼？”慕如雪聽了方海珠的話隻微微挑眉，眸色之中的笑意淡去了幾分，“本宮倒是覺著，方婉儀你心中清楚的。還是說，方婉儀這是在試探本宮？”
既然這話已經說開，慕如雪也是不再與方海珠打著太極。這大早上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用早膳便是見了方海珠，此時倒也是覺著有些餓了。這為胃裏邊兒傳來的饑餓信號，慕如雪終是不會忽略了去。
“臣妾不敢。”
方海珠聽了慕如雪的話後隻微微一笑，她的坐姿很是端正，看得出來就算是身為庶女也不曾落下半分的規矩。也正是因為方海珠的坐姿很是大家閨秀，所以慕如雪的眸光便是帶上了幾分難言之意。
——方海珠所在的方家支係的嫡女不過是個大大咧咧，不見絲毫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的模樣，倒是這區區一個庶女，比嫡女懂規矩。這樣的情況，到底是有些奇怪的。
“本宮沒有什麼耐心，若是方婉儀說不出個什麼，那本宮也隻好讓雙兒送客。”慕如雪瞧著方海珠久久不語便是看了眼雙兒，“這既然是借勢，自然也是該要些借勢的態度才是。”
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但卻是讓方海珠的心中一緊。她一直都知道慕如雪不好對付，也知道慕如雪對她來的目的一定有猜測，可是方海珠沒有想過，慕如雪竟然猜的如此準確，甚至於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
思及至此，方海珠的眸色便是陰冷了不少。這時候的方海珠倒是沒有再在慕如雪的跟兒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同類之間類似的味道，她其實在慕如雪的身上一直都有嗅到。